高东海自然也知道物价,心里的算盘珠子一顿三下五除二,七毛一斤的绿豆只要变成豆芽,就算是一斤只能发七斤,那也是一下就变成一块四毛,十斤绿豆就能变成七十斤,就是一百四十块!
天呐!
一斤赚一斤的钱!
还有这好事?
巨大的利润和金额冲得大队长同志脑袋有点晕,一张沧桑老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他闭了闭眼努力保持清醒,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再往上翻几翻。
老支书咳嗽一声,虽然连他花白的头发丝里都带着喜悦,可是面对不争气的老搭档还是感觉有点丢份。
七十块钱就把你撂倒了?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高东海已经一把抓住老支书粗糙的大手:“老伙计,这干得过啊,这行啊,要是那机器真能行事儿,按照咱昨天晚上的计算,最少可以节约出三分之一的人手来,这些人就专门跟着陶知青去发豆芽,到时候咱们再也不用害怕会吃返销粮啦,咱们上溪大队也可以像二十泡子大队那样,一个工分顶别的大队两个工分,社员出去腰杆子都硬气啊!”
上溪大队在大鼎子公社二十三个大队里虽然算不得贫困,但是距离那几个拖后腿、总靠国家返销粮过日子的大队也不太远,年景好,扣除提留款之后勉强还能给社员们分巴分巴,年景不好他们也吃过几回返销粮。
浑身捂溜严只露一张脸,谁不愿意露脸?谁愿意丢人?谁乐意回回在公社大会被人家点名“表扬”又光荣的占了国家便宜?
老支书眼见高东海一双老眼里已经闪着泪花,自己眼眶也有点发潮,嘴里却冷嗤:“出息!想的多好都没用,首先你得有豆芽。”
何小......
满笑嘻嘻的:“不,首先你得搞两台花生脱壳机。”
老支书笑得像个老狐狸:“所以老伙计啊,是时候祭出你这张老脸去县农机厂摔打一下了。”
高东海的样子有些扭捏,何小满旁观着像是老支书在逼良为娼一样。
思索足有五分钟,小小的队部办公室里,空气都似乎凝结了。
“去,我去!”
大队长“啪”的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我凭啥不敢去?就许他们以权谋私,就不许老子以权谋公?”
在何小满和老支书的忽悠下,大队长攥着拳头拔着脖子挺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办公室。
何小满觉得高东海现在的状态安根尾巴那就是汤姆。
看了一眼老奸巨猾的老支书,何小满勾唇一笑:“高叔叔这是拿人情去求人给咱定做机器去了?”
“不然呢?”老支书叹息一声说道:“金属铸造这一块一直也没缓过来,要不为啥分家的都愁搞不到大铁锅?为啥屯子里一打架就说去砸谁的锅?你图画上的那些玩意,只有三角铁是现成的,别的都得给咱现做。”
“老支书,你们研究一宿就研究出这么个方案?啧啧,赔了啊,赔大发了啊!”
老支书看着对面的小狐狸,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鼎子公社有二十三个大队,三十泡子县有多少个大队?再往上,整个市有多少个大队?全省又有多少个大队?您只要提供图纸,不但可以让他们欠着咱们的人情,还能免费给咱多生产几台机器,甚至可以跟他们合作或者拿到几个农机厂正式工人的名额啊!”
“哎呦,你这小丫头坏的很,你之前咋不说!”
老支书一拍大腿,风驰电掣冲出办公室,捞......
起自己那辆二八大杠,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声喊:“老高,回来啊,老高,你等等我,老高,老高啊,快停下,你可别给整坏菜了啊!”
老支书一溜烟追出去,自行车已经快踩冒烟了,明显是往散架了骑的架势。
何小满不急不慌走回仓库的小办公室,之前不说,那是因为大队长脸皮哪有你老支书厚,心哪有你老支书黑?敲诈勒索到最高价值,仅凭一个大队长远远不够,还得你们这对搭档共同出手才能成功啊!
至于自己嘛,她不能表现得太亮眼太厉害,否则吓得那些人不来祸害她,她主动出击在很多人眼里就不叫虐渣了啊!
其实何小满并不知道,有一个渣已经被虐了,就是杨三花。
高建设结结实实在家里暴揍了杨三花一顿。
“以后老高家的事,你少掺和,老娘们家家的没人家有眼界就老实搁家干活洗衣服做饭,你是有多大的裤衩子啥事都敢兜着?你他妈要是再犯虎咱俩就打离婚,你滚回你娘家小赵屯去,别给老子招祸!”
头发长见识短的虎比娘们,陶知青是谁都敢欺负的?刚到下乡的地方就敢跟队上批房场,拿小吉普买菜跑腿的人,是你破嘴一张吆五喝六就能指挥得动?
没看两个老狐狸都供着?
就是因为自家婆娘不太聪明怕走了话,高建设才没给她说过这些事,本想着陶知青天天往小仓库一坐,下工就回大坑地,跟自家虎娘们也不犯边,没成想她自个儿往上凑。
高建设把杨三花捶成了猪头,哪明显打哪,然后还特意给杨三花派了个施化肥的活计,于是何小满就清晰的看见了杨三花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