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离愤怒的二王子这时总算看见何小满那张麻麻赖赖黑黢黢的鱼精脸了。
提在手里的的精美食盒顿时“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这是……何妨妖孽?
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轻灵缥缈,虽然好听但是绝对不属于小妹,小妹是鲛人族万年难得一见的老烟嗓。
最后二王子才顺藤摸瓜的明白了,原来五弟和小妹并不是在这里互相揭老底,而是在确认小妹的身份。
因为现在的小妹,除了一条飘逸炫彩的大尾巴之外,似乎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作为当年惨案的第一受害人,他明白五弟一定和自己一样已经确认,这个黑鱼精一样的东西大抵上是小妹无疑了。
嗯,鲛人族二王子的脑回路就是如此蜿蜒而迥异。
然后何小满如愿以偿终于等到了一声来自二哥的惊呼:“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发现自己无法达到美的上限,于是改为突破丑的下限吗?”
何小满脸色顿时漆黑如墨,因为本来就黑所以这次变脸变了个寂寞。
这哥不能要了啊,好想一脚踢死他,说好的团宠小公举呢,为什么不管什么样的结界,好好的剧情她一来就立刻风格迥异了?
不过不管怎样,等了半天终于有人晓得走剧情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嘤嘤嘤~~呜呜呜~哇哇哇~”带入角色的何小满哭的异彩纷呈,不过她忽然想起一句老掉牙的经典台词: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那么,在看不见眼泪的前提下,这俩脑回路十分漫长的兄弟能知道她现在是在悲伤的哭泣吗?
算了,她和这对兄弟之间不存在什么心灵感应,于是何小满直接明说:“……¥#@%&*……aedgj>”
何小满:……
她的话全都成了不知所谓的某种古怪发音,听得两位王子一脸懵。
“完了,这是小妹继颜值崩塌之后语言系统也崩塌了,咋办啊!”二王子又戳来狠狠一箭。
何小满这个郁闷,不能说,她画总可以了吧?
何小满吩咐侍女绡蕊笔墨伺候,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曾经在接收剧情的时候她还有点笑话小公举的迂腐,都已经被阿阚黑巫用文字游戏给坑了,又为什么一定要信守那个可笑的承诺,说什么也不肯对亲人们透露自己和阿阚黑巫的交易内容?
很可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别人,而是无法表达。
果然,画纸上不是空空如也就是留下乱七八糟比胡安·米罗的画还要抽象的图案。
何小满颓然瘫在贝壳床上。
不能说,不能写,难道她要一直守护着族地这些哥哥们?可这样的话,她如何继续走剧情去杀死帝曦?难道非要坚持到最后,自己变成一盘菜时才能跟几个哥哥团聚?
这个世界其实对待鲛人族很不友好,因为与另外两族相比,他们的强项是容貌和音律,就差没赤果果把“我们是花瓶”写在脸上。
这个海底世界广袤而狭长。
龙族和鲛人族各居一端,武力值约等于无的鲛人族是两大势力中间的缓冲带。
曾经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战争,鲛人族最惨的时候几乎阖族俱灭,好在每次总是会有另一族出兵相救。
何小满叹息,姣好的容貌和天籁一般的歌喉让鲛人族对自己产生了刻板思维,他们总是认为自己能在两大强敌的夹击下依旧可以安居乐业是因为联姻的关系。
事实上,只是两边的种族在不确定己方是否能完成统一之前预留了一个缓冲带而已。
所以当偶尔出现一个贪功冒进、意图多吃多占的君主去攻打鲛人族领地时,另一方总会毫不犹豫的出兵襄助,以免唇亡齿寒。
可以说,鲛人族的和平和战争,都是两边的野心家带来的,而来自种族的先天弱势,让他们不得不活成三个部族中最咸鱼的一个。
好在鲛人族除了美貌歌喉之外还有最实用的一个特性,就是凡是在鲛人族领地生活的成员,不知道因为什么身体上都会或多或少出现一种似丝似黏液一样的东西,经过采集加工就是举世闻名的鲛纱,轻薄丝滑而凉爽,无论海底世界还是陆地所有种族,谁都无法抵挡对它的喜爱。
每一次鲛人族与外族的联姻,都会拿出大量鲛纱作为聘礼和嫁妆。
大概这也是鲛人族明明普遍武力值偏弱却可以在另两族虎视眈眈之下依旧可以繁衍生息的关键吧。
收回跑偏的思绪,一个疑问却始终留在何小满的脑海中:既然这样,明明可以用武力值直接瓜分鲛人族的龙族和蛟族,为什么却选择这种方式突如其来的倾覆了鲛人皇族?
三颗千年龙珠的聘礼不可谓不丰厚,足见之前龙族也是很有诚意联姻的。
眼看两位哥哥懵逼而焦急的脸,何小满说了一个字:“白。”
“雾。”
“千年。”
“三。”
“唱歌。”
“脸。”
二皇子沧夜一脸惊喜:“七七,你终于可以重新说话了吗?就是表达的有点碎,你别急,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