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谁是二两啊混蛋!”
元培放声大笑,霍平也难得跟着笑了几声,憨憨的。
马冰三下五除二处理好伤口,没好气道:“给钱,走人!”
霍平默默掏银子。
元培挠脸,干巴巴道:“二两,生气啦?你再问点别的呗。”
“你才二两!”马冰翻了个白眼,“那老六的案子呢,我能帮上忙吗?”
闲着有点难受。
“这个可以说!”元培快乐道,“他的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还真有些棘手……”
目前看来,老六死于仇杀、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就是意外撞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顺道灭了口。
马冰哇了声,“他那样的泼皮,竟还可能因情而死?!”
居无定所游手好闲,竟也会有女人喜欢么?
元培眯眼瞅她,“啧啧,没见识的样儿,据他的同伙说,那小子生得还算端正,又能说会道,惯会哄女人开心,坊间多有几个姘头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马冰露出个嫌弃的表情。
元培看得乐不可支,方才谢钰听了衙役们的回话,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表情。
马冰又问了几句,听得入神,又抓了山楂蜜煎吃,时不时跟着哇一声。
开眼了开眼了。
元培看得眼馋,也跟着抓了吃,一入口就把个脸皱巴成麻核桃,“唔,嘶溜,好酸!”
因命案发生在夜间的野坟场,完全没有目击者,能用得上的线索也就只有一开始马冰发现的跛足脚印和凶器,嫌疑人太多了。
现在几乎大半个开封府的衙役都撒出去了,人手一份脚印图和嫌犯身高体重的推测数。
“挨家挨户找啊,”马冰喃喃道,“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开封府内外人口近百万,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虽然说他跛足是条线索,可也不一定是残疾还是受伤,万一是后者,估计没等你们找到门上,人家就好了!”
元培和霍平齐齐愣了下,又惊又喜道:“哈,大人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已经命人赶制悬赏通告,让百姓检举昨夜外出未归的可疑人士,想来今天就能贴遍大街小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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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喧闹了一日的开封府衙也渐渐安静下来。
几处小衙门的人还没睡,不时又公差来去,步履匆匆。昏黄的灯光从纸窗内透出来,映出几个伏案工作的剪影。
王衡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天刚擦黑就睡了,药园里静悄悄的。
马冰收拾好床铺,坐在那里发了会儿愣。
屋子宽敞又干净,火炕也烧得足足的,热乎乎的干燥。
被子是白日里晒过的,蓬松又舒适,人往里面一躺好像就要陷下去,瞬间被一种好闻的味道包围。
“啪!”
烛心突然爆了下,火苗一跳,将马冰从思绪中惊醒。
她来到桌边坐下,开始画画。
她下笔极快极稳,中间完全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已经演练过千万遍。
不多时,纸上就出现了一家四口,男的高大沉稳,女的俊雅娴静。两人身前还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男孩儿约莫八、九岁,是哥哥,女孩儿也不过四五岁,是妹妹。
马冰歪头看了会儿,口中不自觉哼起小调。
其实完整的曲子她早已记不清了,只残留着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可只要听着,便觉快活。
一刻钟后,墨迹干透,马冰用指尖轻轻蹭了蹭画上人的脸,眼神柔和。
她从行囊中掏出一只细细的纸卷,展开一看,竟是一副一模一样的画,只是有些皱巴巴的。
她熟练地以旧换新,又将旧画烧了,灰烬泼了,一点痕迹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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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谢钰的居所。
看着眼前几大盒子明显精致过头的花色点心,谢钰的眉心狠狠跳了跳。
“父亲让你们送过来的?”
来人笑道:“是长公主的意思。”
昨儿谢显家去后,就巴巴儿告诉了宁德长公主,说宝贝儿子难得跟个漂亮姑娘走在一处。
宁德长公主大喜,可还没喜上几息,就听他话锋一转,“可惜是个嫌犯。”
宁德长公主:“……”
不过夫妻俩细细琢磨一回,觉得以儿子素日脾性,那姑娘必然不是嫌犯那么简单。若果然是,一早押到开封府受审就是了,哪里还由得她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两人一合计,就特意叫厨子做了许多女孩儿们爱吃的精致点心,送来试探一回。
然后就被谢钰一眼看破。
他面无表情地招来侍从,“把这些点心都给杜夫人送去。”
杜夫人就是开封府尹涂爻的妻子。
长公主府的管家:“……”
谢钰叫人将那糟鹅摆出来,正好就着米粥吃早饭,见他杵在那里不动,冷着脸问:“还有事?”
管家:“……小人告退。”
都说了世子爷肯定不上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