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鲜吃脆甜,干吃劲道,益气补血,当果品、熬汤都是好的。蒸熟后吃尤其甜美细腻,其肉宛若胶质,因此而得名。
马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而谢钰看上去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马冰才要开口,就听外面街上一阵喧哗,下意识扭头一看,发现是几个衙役押送着戴镣铐的人犯慢慢走过,后面许多义愤填膺的百姓跟着骂“姓徐的狗官……”“你也有今天”之类的话。
徐?
马冰仔细看了几眼,竟是徐茂才。
不过短短十日不见,徐茂才活像老了十岁,神情萎靡,头发都白了。风一吹,越加凌乱落魄,丝毫不见曾经的光鲜。
昔日的宁安知州穿着囚服,戴着镣铐,慢吞吞穿过人群,四周弥漫着百姓对他的唾骂。
还有曾被他们父子强占田地,无以为生以至家破人亡的百姓,一路追着哭骂……
“案子审完了?”马冰看向谢钰。
都拉出来游街了,部分细节也就没必要再保密,谢钰便道:“也不算,徐朗已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再也榨不出什么……”
上报之后,陛下也懒得再见那混账,直接勾了秋后处死。
倒是徐茂才还牵扯到其他案子里,这厮老奸巨猾,至此仍心存侥幸,故而还要留一留。
不过就目前他做的事情来看,最好的结局就是流放三千里,甚至也极有可能和儿子共赴黄泉。
马冰的心突然狠狠跳了下。
她努力克制着,才让自己好像很不在意地说:“但他未必会把犯下的错失都交代出来吧。”
毕竟罪证的越多,惩处越重。
谢钰看了她一眼,“说不准。”
狗急跳墙,若真被惹毛了,或许会拖着相关者一起死也说不定。
但如果徐茂才在世上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比如为保护他的妻子和族人,未免相关者报复,可能不敢攀咬。
现在对徐茂才的审讯就卡在这个地方,他明显还藏着许多关键证词,但有所顾忌,死咬着不松口。
这样下去只会平白浪费时间,涂爻才行了一招险棋:把徐茂才拉出来溜溜,暗处那些人必然躁动不安,或许会有所行动。只有对方动了,他们才能顺藤摸瓜……
马冰看着从窗外经过的徐茂才,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哗~啦~”作响。
“算计来算计去,不还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你错了,”谢钰用折扇点着桌面,漫不经心道,“他那不是算计,不是筹谋,而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为官者真正的算计是算计对手,算计外敌,算计天灾人祸,而非将仅有的一点微薄智慧用到无辜普通百姓身上,这样的人只是目光短浅的蠢货罢了。”
谢显淡淡道,经常沁着笑意的眼底显出几分冷酷和凉薄,明晃晃带着讥诮。
马冰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简直错得离谱。
她被对方的外表和举止所迷惑,却忘了在驸马之余,谢显是真真正正的三元及第天之骄子,他浸染官场多年,在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早已练就政治家特有的手腕和眼光。
若真论起算计,此人恐怕才是个中翘楚。
“驸马爷,”长公主府的人从外面进来,看见谢钰后也是欢喜,“世子也在,正好长公主才得了一坛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还有下头孝敬的肥肥的野鸡,嫩嫩的烤鱼,不如您……”
谢钰抬手止住,“替我向母亲问安。”
两日后就是殿试,这几天衙门里离不得人。
谢显欢欢喜喜站起身来,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罢了,我且家去同公主受用。”
谢钰和马冰都站起来行礼。
谢显走出去两步,忽然又退回来,盯着马冰瞧了两眼,然后出手如电,飞快地扯了下她的小辫子!
马冰:“!!!”
谢钰:“……”
偷袭得逞的谢显得意地笑了几声,快活得像个孩子。
“小姑娘,你或许有许多心事,”他忽眨了眨眼,“但人生苦短,莫要困在过去,且看当下吧。”
回开封府的路上,马冰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惹得谢钰频频侧目。
“他……你莫要往心里去。”
说起自家父亲,谢钰很有点百感交集。
好端端的,作甚幼稚举动!
你一个大人,去扯人家小姑娘的辫子,像话吗?!
马冰幽幽看了他一眼,“令尊真是个有趣的人。”
痛死了!
谢钰捏了捏眉心,“抱歉。”
马冰哼了声,眼睛用力往路边的食肆里瞟。
谢钰:“……”
他沉默着摘下钱袋递了过去。
买吧,买吧,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