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支吾起来。
那管事模样的人就道:“回禀大人,他倒是说了个,可瞧着,瞧着其实并不像真的……那人只说五月初一早起去接一位姓张的姑娘,就没有别的话了。”
“你们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凭据何在?”宋推官不快道。
稍后,果然有人呈上凭据,宋推官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赵大”两个字,当时脸就黑了。
这也算名字?!
哪怕平时有人这样浑叫,但户籍文档上写的名字绝不是这样!
赵大赵大,开封府内外人口过百万,姓赵的何其之多!怎么找?!
他娘的,果然不像是真的。
“胡闹!”宋推官黑着脸喝道,“有客人来租赁车轿,你们为何不细细查问。”
那管事解释说:“他上来就把银子付清了,故而,故而没有……”
虽说做他们这类租借行当的,每每都会立凭据,但大多只是为了后期交割方便,不至于叫人浑水摸鱼。
至于顾客的真实姓名……只有户籍文书上才有真相,但谁会出门就带着那玩意儿?
即便带了,又有几个人愿意把老底随便示人?
节下里来雇佣车轿的客人甚多,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小店,每日出入也有个二三十回,十分忙碌。若但凡来个客人他们就刨根究底,生意还做不做啦?
宋推官沉吟片刻,叫人去催画像。
“送过来的时候多带几个人的,免得他们胡乱攀咬。”
他已经派人去小树林搜查了,但疑犯也不是傻子,想必早已转移。
希望……别带回来坏消息。
问话一时陷入僵局。
马冰忍不住道:“既然觉得那么奇怪,为什么要接这单生意?”
雇了顶红轿子,却要停在城外小树林,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而且又是个单身姑娘,万一出事怎么好?!
那管事显然对宋推官的大黑脸心有余悸,先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见没有出声制止,这才局促道:
“姑娘说笑了,我们小本经营,哪有放着银子不赚的呢?
再者,再者如今可不比往年啦,年轻人们在城外私会是常有的事……况且当时我们也留了心眼,那姑娘上轿前先说了【请张姑娘上轿】,她也确实顺顺当当上去了,可见是两人事先约好的,我们并未接错……”
众人就都皱眉。
虽难免气愤,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能说疑犯太过狡猾,恰恰打了个时间差,让所有人都半点不起疑,他还能从容逃脱。
与此同时,城外某座屋子内。
张宝珠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喜服,再看看桌上摆的龙凤蜡烛,强忍恐惧问:“你,你当真喜欢我么?”
对面那人正往身上套新郎服,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都要拜天地了,娘子却说的什么话!”
说话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尖嘴猴腮,一双三白眼内闪动着淫邪的光,正是黄富。
张宝珠分明吓得浑身发抖,眼眶里蓄满泪水,不敢哭出声。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般田地。
昨天一早,她如约上了来接的轿子,轿内有两盘精致糕点、一壶热茶,她当时还十分欢喜,觉得相公果然知道体贴人了。正好腹内饥饿,便拿起来吃。
谁知吃了几口之后,便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再睁眼时,就到了这里,一个长相可恶的男人正盯着她嘿嘿□□。
见自己身上的首饰和包裹都不见了,张宝珠便哀求对方放自己家去,“……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过误会罢了,我家必然不报官的,还会厚厚封一包银子与你。”
那人忙着在屋内布置,最初并未管她。
张宝珠求了几遍,不得回应,不由吓哭了。
谁知那人顿时暴起,竟冲过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哭哭哭,娘们儿就知道哭,再哭老子杀了你信不信?!”
他是真的会杀死我!
被掐得喘不过气时,张宝珠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自己一个弱女子落到这么个凶残的强人手里,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张宝珠内心凄苦,既恨李二办事不利,又恨自己太过草率,上轿前没有细细查问,以至遭此劫难。
她本想认命等死,没想到那歹徒威胁一番之后,竟又从屋里拖出来一口大箱子忙活起来。
张宝珠眼睁睁看着他从箱子里翻出一床绣着龙凤的喜被,一对喜烛……最后是两套喜服。
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宝珠惶然想到。
而当黄富把那新郎官儿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时,张宝珠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或许,或许我还有机会!
自己昏迷那么久,若是一般贪图美色的匪徒早就得手,可对方非但没有,甚至还巴巴儿弄了这么一套行头过来,为什么?
张宝珠没工夫细想此人是不是个惯犯,是不是对每个被劫持来的女子都这样做,但对方越晚动手,对自己就越有利。
之前张李两家闹翻,想必很快双方都会发现自己上错了轿子,已经过去一天多,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