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倒是白做了。
这位太子爷先前摆出好大一副要结婚的阵仗,可到头来却哑了火。
顾律师稍微一合计,心里便有数了:
这位祖宗倒是想将财产同人家对半分,可人家舒小姐稀罕么?
估计人家到这会儿还没答应他的求婚呢。
顾律师预料得半点没错。
因此虽然这会儿沈易酸倒了一排牙说出“我所有的个人财产都归你支配”这样动听的情话,可替身情人胖梨梨却半点不为所动。
郎心似铁胖梨梨:“……你抢了我爸爸的公司。”
“怎么是抢?”沈易很头疼,只得打起精神来哄着郎心似铁胖梨梨,“公司是爸爸几十年的心血,等他出来了,休养好了身体,公司当然还是爸爸来管。”
郎心似铁胖梨梨不忘纠正他:“是我爸爸……你不要乱叫。”
沈易:“……”
舒黎扁着嘴,默默地抹起了眼泪,委屈道:“我爸爸一把年纪,你还让他给你们打工。”
如今沈氏集团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说是舒父给他们打工,倒也不是夸张。
沈易揉着额头,十分头疼。
当初的股份转让协议,可是眼前这位小公主亲手签字的。
不过沈易这会儿并不敢提这茬,只是将鼓着脸颊气呼呼的小公主拽了过来,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然后低声道:
“我不也是给梨梨打工的么?嗯?”
舒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他。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可闻,沈易一只手掌抚在她的小腹上,声音低低的——
“你自己说,我成天累死累活的,是不是给你们母女俩打工的?”
舒黎咬紧了唇,忍住没让自己笑出来。
只是第二天去看守所的时候,舒黎并没有坐沈易的车,而是坐了宋副总的车,一起去看守所接舒父。
沈易其实多少也明白她的意思。
舒父在看守所里被关了那样长的时间,哪怕最终无罪释放,可总是会有几分狼狈的。
沈易同舒父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过亲厚,他跟着去接人,舒父未免会觉得尴尬。
***
舒黎在看守所外看见爸爸的第一眼,眼圈瞬间就红了。
结果还是舒父笑着哄她:“乖梨梨,不哭不哭,爸爸这不是出来了么?再哭要把眼睛哭坏了。”
舒黎埋在爸爸的怀里,揪着他的衣角默默地流着眼泪。
大概是知道她就等在外面,爸爸出来前应该是特意洗过了澡……他的头发还是微微湿着的,身上有淡淡的肥皂味道。
见宝贝女儿哭得不停,舒父笑着哄她:“梨梨不哭了,爸爸在里面吃好喝好,没受苦……就是特别想我的宝贝梨梨。”
舒黎哭得直打嗝,这会儿听他说瞎话,忍不住瓮声瓮气的反驳道:“你的啤酒肚都没了……肯定是在里面饿坏了呜呜呜。”
一旁的宋副总见这父女俩站在大街上抱头痛哭,也忍不住笑着过来打圆场了:“梨梨不能老站着……先回家去吧。”
舒黎本来就瘦,再加上个子高,虽然已经怀孕十三周,但也并不算显怀。
因此在回到舒宅,舒黎向爸爸坦白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后,舒父刚喝下去的一口普洱喷得老远。
舒黎有些胆战心惊:“爸爸……”
她怕爸爸误会,于是抢先说了,声音如同蚊讷般:“是沈易的。”
舒父瞬间就咬紧了牙,一张脸气得通红:“那个王八羔子又来祸害你了是吧?”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梨梨你别怕,我这就去沈家找他算账去!”
舒黎赶紧抱住爸爸的胳膊,解释道:“爸爸爸爸,还是沈爷爷他……他捞你出来的。”
舒父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那个王八羔子拿这个要挟你是不是?梨梨,你听爸爸说,爸爸情愿再回去坐牢,也不要你再被这种王八羔子祸害!”
从早上起到现在、一直在舒宅厨房里忙活着、打算给准岳父亲手炖点汤接风洗尘的沈易,在默默听着客厅里的准岳父骂了自己五分钟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锅铲,解下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试图解释:“爸,你听我说……”
“你怎么在我家?”舒父被吓了一跳,“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谁是你爸?”
沈易倒不是喜欢解释的人。
可如今小公主失忆了,舒父还因为从前那一桩事对他有坏印象,若他不为自己辩解一番,到时候胖梨梨听了风言风语,不知道又要拿什么剧本来搞他。
沈易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舒父,平静道:“叔叔,我们单独谈一下。”
说完他又看向舒黎,像哄宝宝那样哄道:“梨梨,楼上房间里有水果,先去吃水果好不好?”
其实如今舒黎失忆了,将从前的事情全忘了,对沈易来说也算是好事。
哪怕从前那件事可以解释清楚,可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是疙瘩……他情愿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所以这会儿也并不打算让她听。
舒黎眨了眨眼睛,临上楼前还不忘坑他一把,对着舒父委屈巴巴道:“爸爸,我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