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行皇帝”,那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小人?竟敢和先帝长得如此相似?拖出去毁了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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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交叠、人心浮动,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再是快刀斩乱麻,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处理完毕的。
然而江大鱼答应过母亲江老夫人,最迟也会赶回家去吃隔天的早食,因而她又在宫内呆了一天,处理了必要的政务之后。便大手一挥,将所有的大小事物又都推给了吴相爷。自己则趁着夜色,悠哉游哉的走出了皇城。
可怜了吴相爷,一把年纪胡子都快掉光了,还要被迫留在宫中加班营业。
天子殡天,举国服丧。
即便下午的时候,宫人们便已经张贴布告、晓喻天下,说大行皇帝留下遗旨,丧礼之事、一切从简,民间婚嫁礼乐、一切照旧,不必禁忌。
但京城的臣民百姓,还是自动自觉的为大行皇帝服起了国丧。不止是皇城内的宫殿楼塔,皇城外京都里的家家户户百姓,门口也都挂上了白绸与白灯笼。包括每一条街道马路、每一个弄堂小巷,甚至每一处茶馆酒肆和瓦屋房舍,也都挂上了象征服丧的白布麻幡。
江大鱼深夜走在这样的街道上,目力所及俱是白麻白幡,耳边更是万籁俱寂。一阵阴风飘过,街道两旁遗留着尚未烧尽的纸钱随风飘转,颇有一种凉嗖嗖的鬼魅之感。
江大鱼越走越心惊,越走,眼皮也越跳。
倒不是说她怕了如今街道上这等阴森诡谲的氛围,而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等着自己。
尤其是等她走回与皇城只有两街之隔的威武侯府之后,看着侯府紧闭的朱木大门,内心更是感到一阵狂跳。
那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江大鱼默默的攥紧了手心。
江大鱼的直觉一向很敏锐。在她还没有成为任务者的时候,正是她这种敏锐的直觉,帮助她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陷阱与攻击。
同时,江大鱼又有些疑惑,因为她此刻虽然内心狂跳,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或者恶意。当真是奇怪的很。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万事皆定,哪里还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江大鱼自嘲的想着,松开了攥紧的双手。
看着威武侯府匾额旁同样高悬深的白幡与白绸,江大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微妙的心情。随后,她制止了小厮开正门迎接的举动,不愿惊动旁人的从角门进入了府邸。
一进府邸,便发觉不对。
府外确实是挂着与其他人家别无二致的麻布白幡,可府内却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明明府邸外面的牌匾上还挂着白灯笼与白麻。可进了府邸,就看到大门的内侧系满了红绸缎与红绣球,尤其是内门牌匾下那两串红艳艳的大红灯笼,内里燃烧着上好的红烛,在夜色下显得分外的喜庆与吉利。再看府邸里的每一株树植,每一处游廊、每一扇牌楼、每一扇影壁,等等,处处都欢天喜地、兴高采烈的系满了彩带红绸。
再一回头,刚才给她开门的时候还是披麻戴孝一身白的小厮,现在已经变装似的换上了一袭正常的青蓝布衫。这也就罢了,关键小厮右手臂原本绑着黑绸的地方,现在竟然也换成了喜庆吉利的红绸。
就在江大鱼愣神的功夫,一道宽阔柔软的红绸地毯从天而降,圆滚滚的垂下,滴溜溜的落到她的脚边,红彤彤的直通向她自己的前院。
江大鱼:……
江大鱼无语的看着那些迅速而敏捷的替她铺着红地毯的红小厮。如果这不是深夜,江大鱼怀疑这会儿还会出现一个系着大红花的唢呐队,震天动地的敲响锣儿打起鼓来。
连同看门小厮在内,这些穿红着绿的小厮们在铺完红地毯之后,也俱都邀功似的看向江大鱼,自豪而骄傲的挺胸抬头,同时意气风发的高声行礼道:“恭迎王爷回府!”
所以,这是在庆祝她当上摄政王?
举国服丧的背景之下,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僭越庆祝。虽然只是局限在自家院内、并不算多么的明目张胆,但也仍然不怎么像是稳重低调的江老夫人的风格啊。
还是说,经过她这几年潜移默化的熏陶与感化。眼见大势已成,江老夫人终于也“飘”了一把,开始不再压抑天性的庆祝自家孩子成为万人之上的权臣了?
罢了,只要老夫人开心就好。反正不管老夫人如今做啥,她江大鱼都有本事替她兜着。
更何况,老夫人这么反常的高调和僭越,也都是为了她。
江大鱼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的踏上红绸地毯,向自己的前院走去。
顺着红绸地毯,推开自己卧房的门,绕过屏风,就势便想懒散的朝床上一倒。结果,却发现床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穿着流光溢彩的正红嫁衣,娇羞的盖着红盖头的人。
妈呀!天上掉下了个新娘子!
她江大鱼的卧房里为什么会有个新娘子!
还是个体型魁梧的新娘子!究竟是哪家的美娇娘,竟然生得如此壮硕?平日里该比别的姑娘家多吃多少大米啊!
她好嫌弃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