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元白的眸底浮现冷意,他一剑挥下,在亓官柳身边塑了个结界,接着冷哼道:“秦虞!”
“在!”秦长老连忙出列。
“看好你的徒弟!”亓元白不客气的说。
秦长老面色发苦,想说你不也是我的徒弟,却到底不敢。他恭敬的回复道:“谨遵宗主法旨。”接着便疾速的往亓官柳方向行去。
然而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狗蛋吾儿、呸!吾侄、呸!狗蛋吾少主——!”魔教里有一圆滚滚的富态魔修先他一步出列,已经先行一步的遁光赶到了亓官柳身边,口中还大呼着“爹爹这就来救你!”
“卫坛主?”秦长老阴沉了脸色。
秦长老认出了这个慈眉善目富家翁一样的圆滚滚魔修,这是魔教卫明,他的老对头。
卫明身为魔教四大坛主之一,虽然实力最弱,方才不过元婴化神的修为,但为人最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比其他三个坛主都要难缠和狠辣。在魔尊夏威闭关的时候,都是卫明在代理魔教事务。尤其是近几百年,卫明针对正道定下了无数灭门绝户的毒辣政策,让正道修士吃了不少的亏。秦长老也在他的手下栽过好几次的跟头。
卫坛主理都不理他,而是满眼含泪的拍着亓元白设下的结界壁障,慈祥和蔼的对结界内的亓官柳说道:“哎哟,爹爹的小狗蛋呀,这才几个月没见,你这就瘦了!你,你这都瘦脱相了啊,你这样让我如何跟你娘交待啊!”
“你也是我爹?”亓官柳好奇的看着卫坛主,“你认识我娘?”
“我当然认识!”卫坛主说,“你娘可收了我不少东西呢!没人比我跟你娘的关系再近了!”毕竟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
“天呐!”亓官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手绢,双手害怕的将小手绢含在嘴里,他忧愁的咬着小手绢问卫坛主道:“魔尊他允许你和我娘来往么?”
“怎么不愿意?尊上他老人家公务繁忙,平日里都是托我照顾你们母子的。”卫坛主说,他眼珠子转了转,仗着自己是魔尊最宠爱的下属,抢先就给自己定下了名分。他悄悄的传音给亓官柳道:“尊上当然你少主你的亲爹爹,可我卫明打你出生的时候,就是你的干爹了呀,少主你可不能不认爹爹我啊!”
“嘤嘤嘤,狗蛋啊,你这出去几个月,你就不认爹爹了啊。你忘了,你小时候,爹爹还抱过你的。”卫坛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手帕,继续传音道:“你瞧,爹爹的帕子和你手中的是一对儿!上面都画着咱们漂亮的川焦庄呢,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庄子啊,爹爹我的庄子啊,你不记得了吗?”
“天呐!”亓官柳又惊呼了一声,他小心翼翼的朝互相对峙着的魔尊和亓元白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面前慈眉善目的卫坛主,真心实意的感慨道:“我娘她可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卫明!”秦长老慢了一步,等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魔教的卫坛主在和小徒弟传音说着什么,他执剑怒喝道:“你这是何意?你是要当着我的面拐带我玉虚宗弟子吗?”
“你玉虚宗弟子?”卫坛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这是我魔教辛辛苦苦培养了七年的少主,就这么成了你玉虚宗一个小弟子?”
他汇聚内力,传音全场的修士道:“你们玉虚宗好歹也是天下第一修仙门派。拐走我魔教的少主也就罢了,可拐走以后,你们可曾给过少主半分优待?少主如今所食所用,除了这身没用的月白长袍,外加这副劣质的下品竹笛法器,其他皆是出自我魔教!就连少主此刻所食用的西瓜,也是我魔教川焦庄所产!”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卫坛主说着便带上了怒气:“你们如此苛待我魔教少主,真当我们魔教无人吗?”
秦长老面色沉重,目光锐利的朝亓官柳的指间看去。
他从凡间接回亓官柳的时候,便看到亓官柳指间戴着个储物纳戒,当中从凡间的小玩意儿糖葫芦和小风车,到修士们通用的灵石灵物,天下万物、无不应有尽有。就连成色完好的上品碧清草,当中都有好几株。
秦长老一直都以为,这是宗主亓元白心疼儿子,所以留在亓官柳身上的,就如同亓官柳腰间的那枚玉佩一样。
结果,这竟然是来自魔教的物品?
他们堂堂第一仙门玉虚宗,这么久了竟然在靠着魔教养孩子?
不止是秦长老,一时间所有玉虚宗修士都觉得有些臊得慌。
然而心头最暴戾的当属亓元白。
他将亓官柳交付给最信任的师父秦虞秦长老培养,嘱咐他不吝教育手段,只要好好磨砺亓官柳的性子,改掉亓官柳一身的粗鄙恶习,将他培养成拿得出手的名门修士和战斗工具就好。
可秦长老一带回亓官柳,就赠了个储物纳戒给他,里面塞满了各种宝物。
亓元白只当作秦长老是惜才和纵溺孩子,舍不得对亓官柳进行磨砺。出于对凡间那不为外人道也的隐秘留恋,冷情冷心的亓元白对亲儿子亓官柳倒也有了几丝若有若无的怜惜,他便没有阻止这个纳戒的存在。
结果,这纳戒竟然是魔教给的?!
亓元白周身筑起厚厚的冰墙,一身阴郁的气息宛若化作实质。他朝亓官柳的方向挥起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