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灵根?”亓官柳伸着白玉藕节似的小胖手,诧异的指着自己:“我不是土木双灵根吗?秦老贼还说因为我灵根里带木,所以才让我用竹笛当法器,修炼笛中剑来着。”
“呸!”卫坛主用力的唾弃了一口,然后对着亓官柳笑成了一朵风中摇曳的胖菊花:“你见过哪个土木双灵根,修为会像你一般晋进的如此之快的吗?”
“没见过。”亓官柳诚恳的摇了摇头,“毕竟我活得年岁短,没见过几个土木双灵根的修士。”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鼓着小手掌道:“所以小爷我居然是天灵根吗?哼,秦老贼还动不动就说我资质不行,不过是中庸偏上的土木双灵根罢了,让我不要觊觎那些单灵根修士的修炼资源和生活条件呢!”
“秦虞!”听闻此话,执法长老一声怒喝。
缪裕更是像只被滚水烫到爪子的兔子,嫉妒得双目发红。
怎么会?
这个犄角旮瘩里冒出来的低贱男童,好命的投成他师尊的儿子也就罢了。怎么会还继承了他师尊的天灵根?
如今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灵根竟然如此的大白菜了吗?短短三千年时光,便出现了整整两人!
这究竟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绝世的雷系单灵根天才缪裕,要碰到整整两个天灵根修士?!
既生雷,何生天!
“不是我的主意。”秦虞观赏了一番缪裕青红交白的脸色,这才摸了摸自己仙风道骨的胡须,悠悠的叹气道:“也是宗主为了磨砺柳儿的性子。”
“咱们这位宗主,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有长老摇头晃脑的嘀咕道。
“七岁的准金丹,啧啧啧,实乃生平仅见。”另一个长老感慨道。“从前我还在纳闷,古籍中为何会记载‘昌蜕讴巴丹’这种奇怪的丹药。如今我算是知道了,这世间是真的有人惊才绝艳到,需要借助丹药去长个子的。话说便是咱们宗主当年,也不如他吧?”
“是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着实可畏。”秦长老微微颔首,他是亓元白的嫡亲师父,一路看着亓元白长大,亓元白的资质与悟性,他最清楚不过。他眉目复杂的看向天空中那个与魔尊激烈站在一处的白色身影,又低头看了看一脸喜悦的包子脸亓官柳,暗叹道:或许又到了该站队的时候了。
从前,他秦虞唯亓元白之命是从,那是因为他不觉得世间会有人能够超越年纪轻轻,方才两千余岁便已经渡劫大乘的正道魁首亓元白。
即便接回了同为天灵根的亓官柳,他也私以为,待亓官柳成长为寒玉仙尊亓元白的高度,也还要花上两三千年。而对修士来说,年龄和资历也是很重要的。在亓官柳成长的同时,亓元白也会不断进步。
因而见惯了高高在上亓元白的秦虞,下意识的便认为即便是亓官柳,也是永远都无法超越寒玉仙尊亓元白的。
所以在发现亓元白对亓官柳这个亲儿子有着明显的排斥和不喜之后,他秦虞才会下意识的对亓官柳呵斥怒骂和苛责对待,下意识的放纵宗内弟子去欺压和排挤小小的亓官柳。
可如今,亲眼见识到亓官柳恐怖至斯的天赋之后,秦虞心中的天平悄悄的倾斜了。
即便亓官柳是儿子,亓元白是老子。
但,儿子就未必追不上老子,老子也未必就能制得住儿子不是?
而被人群包围议论着的亓官柳,仍在咬着手指的抬头观看着天上两位绝世修者的战斗。只不过结束入定之后的他,目光中只剩下懵懂和好奇。
众长老见亓官柳天懵懵懂懂,不像是要再入定的样子,便也放松了心神,都将目光聚焦到他们当中的异类,身处正道长老包围圈却一脸轻松和自在的魔教卫坛主身上。
从而,除了被诸多玉虚宗长老共同警惕敌视,却仍然老神在在的魔教卫坛主,也就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亓官柳看向天空的圆溜溜乌黑瞳仁中,稍纵即逝的闪过了一丝残忍妖邪的暴戾。
那丝暴戾蕴含着无边无际的磅礴杀意,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凶兽饕餮蛰伏在其中,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掀翻和毁灭整个大陆。
卫明面上仍是一派慈眉善目乐呵呵的表情,心头却是惊惧不已。亓官柳眼中的那抹并不是针对他的暴虐,一时间竟然让他震撼的呆住了。
“卫坛主!”好在玉虚宗的长老们及时叫醒了他,卫明这才恢复了心神。否则他堂堂的魔教北坛主,却被一个稚龄小儿眼中稍纵即逝的杀意给震慑住心魂,传出去怎么也是个笑话。
卫坛主定了定神,于凛冽的寒风中摸出一把羽扇,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潇洒风流的摇着羽扇问道:“何事?”
“何事?”执法长老冷哼道:“亓官柳乃是我玉虚宗宗主的血脉,如何能是你魔教少主?卫坛主还呆在此处,是想和我玉虚宗为敌吗?”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敌人吗?”卫坛主诧异的看向执法长老,眉间隐隐有些感动:“还是说,尽管我卫明过去坑了你们玉虚宗无数青年才俊与珍宝玉石,你们玉虚宗其实还是一直把我当作是朋友的?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了,叫人怪感动的。”
执法长老:……
“卫明!”另一个女长老看不下去了,她持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