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错愕,却看到对方正看着身后的茅屋,目光里透着淡淡的懊恼和悔恨。
是了,上辈子的亓官柳就很不受寒玉仙尊待见。直到她蓝冰儿上辈子身死的时候,寒玉仙尊都没有在明面上承认过亓官柳的身份。
毕竟亓官柳是寒玉仙尊于凡间失忆历劫之时,被乡间村妇捡到强迫着生下的。那个舒小翠再怎么粗鄙不堪,她也是寒玉仙尊名义上的发妻,是寒玉仙尊亲生骨肉的母亲。
想来,寒玉仙尊他一定对这段凡间的孽缘悔恨破深吧。
所以他才会在遇到真正心怡女子之后,对亓官柳的方向流露出如此暗恼和悔恨的情绪。
因为亓官柳的存在,因为凡间村妇舒小翠的存在,让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自己真正心怡的女子。
所以,堂堂玉虚宗宗主亓元白,才要在她面前自称齐白吧。
不由自主的,蓝冰儿也跟着愁闷起来。
晚风飒飒的吹过横峰山坡,树影婆娑,竹林摇曳作响。良久,蓝冰儿听见身边的男人清冽的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着深深的无奈与隐忍。
再抬头,男人已经目光冷彻,神态威严,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抱歉,蓝师妹。”他彬彬有礼的拱手,客气又陌生:“今晚唐突你了,小生就此别过,祝你在我玉虚宗道法精进。”
蓝冰儿眉间透过一丝涩然。
是啊,高高在上的寒玉仙尊,又如何会和她一个碧清宫的小辈有所牵扯。有今晚这一场邂逅,已经足够了的。她该知足的,她的同辈人,还是身后逼仄僻静茅屋里的亓官柳才对。
“齐白师兄,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蓝冰儿眉间酸涩,喃喃的问道。
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小生明日起要奉师命闭死关,应该不会再见到师妹了。”
“哦。”蓝冰儿酸楚的回答。
什么闭死关。大乘期的修士,只是差一步机缘就可以飞升成仙的,根本不会再需要闭死关的,这是修仙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无非就是,他要躲着她了。
蓝冰儿捏着腰间墨绿晶莹的暖玉,心间微酸。
该满足的,她不该奢求什么的。真的,足够了的。
“砰!”
茅屋的木门被猛地摔开。
唇红齿白的小小男童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破旧的木门因为惯性而咿呀作响,小小男童赤着藕节一样雪白的双脚,眼角挂着泪痕。
“艹你麻痹的亓元白,一醒来就让小爷听到你说什么要闭死关!你他娘的白天时候没听见人家魔尊说要娶你老婆当魔后了吗?狗日的你搁我门口跟这绿孔雀打什么情骂什么俏呢?老婆都要被人娶走了你还要闭狗屁的死关,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是说你被人魔尊给打出一身内伤急于医治,其实现在不过是强撑着的怂瓜烂枣,并不敢再跑人家地盘上去将你老婆给接回来了?艹!小爷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烂怂倒灶的爹!早知道就该跟着去魔教当少主!”
亓元白:……
蓝冰儿:……
“傻逼!”亓官柳胖胖的小手指兀得向亓元白,对蓝冰儿喊道:“他是骗你的!这男的有妻有子,而且名字也根本不叫齐白,叫亓狗逼!”
“还有你,狗逼!”亓官柳又兀然指向蓝冰儿,对亓元白喊道:“这女的也是骗你的!你在天上跟魔尊打了十天十夜,护山大阵都被你这个狗逼给劈裂了,玉虚宗内就算是只狗也该记住你的脸了。这女的心瞎眼不瞎,会认不出你是谁?!”
亓元白:……
蓝冰儿:……
一时之间,二人都觉得面前唇红齿白的小小男童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狗逼,你不会真打算让那舒什么翠的嫁给魔尊吧?”亓官柳倚着茅屋的门框,八卦又好奇的说:“我倒是无所谓,无非就是担心我那魅力过人的娘亲,万一再给她的姘/头魔尊生个啥天灵根的儿子,将来影响我继承家业罢了。倒是你,当真是心胸宽广,佩服佩服!”
“你当天灵根是这么容易生得么?”蓝冰儿忍不住的辩驳道。
“你他妈闭嘴!”然而与她同时,清风明月的寒玉仙尊已经破口喊道,深邃的黑瞳里酝酿着冲天的怒意。
“你自己怂还不许别人说了!”三头身的男童气呼呼地嚷道。
“从明日起,你就在这横峰好好的闭关思过。满嘴污言秽语的性子一日不改,你就一日不得出这峰头一步。”亓元白的声音像冰一样森寒:“至于舒小翠,你放心,她嫁不了夏威。”
“齐师兄!”蓝冰儿仓皇的叫了一声。
然而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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