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紫虚门宗主抹去嘴角沁出的鲜血,高声喝道,“飞升成仙的动静不会如此浩荡!接引礼乐、灵雨花瓣、登仙祥云都对,可气势和氛围不对!若真是飞升成仙,这些我等观礼之人都该受到春风化雨的灵力照拂,修复暗伤、提升境界。可如今声势过大,我等全部受到灵力压制,刺出内伤,这不对!”
“没有全部。”南极宗宗主撑着佩剑苦笑道:“这确实是天道降下的灵雨祥云,只是我等境界太低无能消受。你瞧亓宗主和夏尊者,以及那位亓官柳。”
诡异浩荡的接引音乐里,亓元白和夏威两人被花瓣缠绕,周身萦绕七彩祥云。夏威伤势痊愈恢复鼎盛,亓元白更是随时羽化登仙的模样。
而亓官柳,却像是一个绝缘体。
没有一片花瓣和灵雨近到他的身,就连空气中的灵气似乎都在刻意避开他。他所伫立的地方,上空威压浓郁厚重到几乎化成水滴实质,天似乎想要将亓官柳生生压扁。
“本座以为自己今日必死,可没想到天不亡我!”夏威站了起来,挽了个剑花,随即竟然剑锋指向了初来乍到的亓官柳
亓元白面无表情地举起冰霜寒剑,同样沉默着指向了亓官柳。
方才还在不死不休的正魔两道大乘期尊者,如今却携手并肩,共同抵御一个渡劫期的年轻小辈。且这名小辈,分别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与名义上的继子。
子弑父,天理不容。
父杀子,顺天应命。
礼乐越发激昂悠扬,花瓣灵雨几乎将幽冥深海血腥黏稠的海水给染成绚丽金色。在场修士身体里的陈年暗伤逐渐痊愈,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感受到玄之又玄的信息:
——杀了亓官柳,就可以白日飞升。
消失隐匿的魔后舒小翠突兀地出现在幽冥深海,身为凡人的她虽穿着魔后繁复奢靡的华丽冕服,却仍然惊惧得瑟瑟发抖。她跌跌撞撞地突然出现,而后惊慌失措地看着在场纷乱的局势。
“这是哪里,怎、怎么回事?”魔后舒小翠害怕地问,她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前方持剑的亓元白。她惊喜地跑过去,扯着亓元白的袖子唤道:“夫君!”
而后又开心地看向另一边的亓官柳:“狗蛋!”
亓元白低头看着她,面色微异。
亓官柳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好久不见,娘亲。”
“咳咳,你怎么回事?!”魔尊夏威咳了两声,道:“魔后,你的夫君在这里呢,过来!”
魔后舒小翠害怕地躲到亓元白身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是魔后。我的夫君是寒玉仙尊亓元白!”
“臭娘儿们!”魔尊夏威变了脸色,持剑指向魔后舒小翠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亓元白身形一动,护住了魔后:“有我在,你休想伤她。”
魔后舒小翠面露感动,魔尊夏威怒不可遏。
在场众人只觉得头疼。
这种家长里短的狗血情仇,能不能改日再聊?
“啧啧。有趣,真是有趣。”清冽的嗓音传来,亓官柳兴味盎然地鼓掌。
魔后舒小翠脸一红,放下了扯着亓元白袖子的手:“狗蛋,你过得好么?”
“好呀,多谢娘亲问询。”亓官柳说,“只是娘亲,你的两个夫君都要杀我呢。这里的所有人,都想杀死你的儿子。”
“我,我没有两个夫君。”舒小翠说,“我的夫君从来都只有亓元白一个人。过、过去是我不对,我不该二嫁的。”
“呵。”亓官柳轻笑一声。
舒小翠抬起头,看向亓元白:“夫君,你不要杀我们的儿子。”
亓元白面无表情,剑锋却仍然指向亓官柳。
舒小翠又看向亓官柳:“狗蛋,你不能拿剑指着你的父亲。”
“哦,好的。”亓官柳长手一翻,手中古朴清逸的窄长笛剑变成了一柄金光闪闪的狼牙大棒。
然后狼牙棒威风凛凛、桀骜霸道的指向亓元白。
舒小翠:……
“舒夫人,亓官柳乃是未来的灭世罪人。”紫虚门宗主开口道,“他若不死,将来整个世界都将毁灭。为了天下苍生,您放手吧。”
“不,不会的。”魔后舒小翠摇头,“狗蛋很乖,狗蛋是好孩子。他才不是什么灭世魔头。”
“娘娘,少主必须死,这是天道的意思。”魔教左护法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魔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但这些年受过魔后不少恩惠的左护法还是好言好语地提醒道:“为了尊上,也为了娘娘您自己亲手创下的基业。您还是放手吧。您还年轻,喜欢孩子将来可以和尊上再生一个。”
“人不能违背天命,娘娘您不要再替亓官柳求情了。”
“可是,可是。”舒小翠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意识空间里,江大鱼面沉如水。
“0521,出来!”
大白蛋系统战战兢兢地从墙角挪过来了,头上顶着一个厚厚的不锈钢铁锅。
“宿主,不怪我,我是无辜的!”未等江大鱼询问身体控制权的事,0521就急吼吼的开口说道:“都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擅作主张!跟我没关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