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后的故事。
分出去的寿命与修为回归后,亓官柳的瞬间暴涨到了大乘期巅峰。在九转渡厄丹的疗养下,他周身的创伤全部愈合,随之整个人同亓元白和夏威一样,变成仙气缭绕、玄而又玄的半仙状态。
亓元白和夏威面色凝重,握着寒剑和邪剑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
原本渡劫期的亓官柳,他俩联手还花费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将他耗到油尽灯枯。如今同为大乘期巅峰的亓官柳,也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才能制服。
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怵。
然而亓官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将怀中断了气的苍老舒小翠轻轻放到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
亓元白和夏威对视一眼,趁着亓官柳似乎沉浸在哀伤氛围里,用尽全力合攻了过去。
然而亓官柳轻轻一挥衣袖,便将他们两个大乘期修士给掀了出去,如同掀飞一只鸡崽。
“天地法则么?呵。”被掀飞的瞬间,他们听到亓官柳轻声讥诮的低语。
而后亓元白和夏威便眼睁睁看着亓官柳抬起手,五指化作利爪,从天上生拉硬扯地拽下了一只咯咯哒大叫着反抗的金光闪闪大公鸡。
单单只是望了一眼那只大公鸡金闪闪的羽毛而已,亓元白和夏威便感觉到自己眼睛一阵刺痛,眼前景象化成一片荒芜的漆黑,有什么黏稠温热的液体从他们眼眶里流出。
他们的眼睛,瞎了。
那是,天道!
眼瞎掉的同时,亓元白和夏威的心头产过一丝惊恐的明悟。同时更加惊恐地认知到一个事实。亓官柳,居然可以徒手抓天道。
徒手抓天道。
抓天道。
天。
道。
亓元白和夏威的心头有什么长久以来坚持着的东西破碎了。土崩瓦解,碎得惨烈。
系统空间里,江大鱼无语地说道:“亓官柳手上拿的什么?把那东西的马赛克去掉!我又不是在看什么小黄片!”
“哦。”大白蛋不情不愿地去掉了马赛克。
“所以,”江大鱼顶着那只金闪闪大公鸡好笑地说:“你的成熟体是只公鸡?我以为起码也该是个凤凰一样的神兽。”
“公鸡怎么就不如凤凰了?”0521梗着并不存在的脖子回答:“古老中华国的版图就是公鸡形状的!”
“随便你吧。”江大鱼敷衍道,继续观看水镜。
亓官柳在拽下那只金闪闪的公鸡后,第一件事便是粗鲁地将公鸡的脖子给打了七八个结,绕成麻绳和弹簧一样的凄惨形状。接着,他又用力将公鸡屁股上的羽毛给泄愤似的拔了个一干二净。
“多大仇。”江大鱼忍不住感慨。
“确实,挺大仇的。”大白蛋心有戚戚地说,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蛋壳底部,小心翼翼地瞥了江大鱼一眼。
亓官柳拎着大公鸡的翅膀,挥起狼牙棒一棒就给天空捅了个窟窿。
真实意义上的窟窿。
幽冥深海上方连日来因为灵气滋润哺育而变得蔚蓝如洗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幕布突然被剪了个大洞,被砸出了一方巨大如海面的裂口。
裂口处,仙气萦绕、花香袅袅,有巍峨瑰丽的宫殿,有流水潺潺的园林,有往来如织的人群,有灵动跳跃的小兽。
那里是,上仙界。
“丙辰号下界怎么和我们仙界接壤了?”越来越多的仙人惶恐惊讶地站在裂口处,七嘴八舌地看向幽冥深海的方向议论着:“天意不是说今日丙辰号下界只有几人飞升吗?现在怎么回事,怎么整个下界和我们相联了?”
“天意呢?我为什么算不出天意了?”
“发生了什么?”
亓官柳拎着大公鸡,无悲无喜、平静无波地看着裂口对面那群慌乱的仙人,半晌才接地气的骂了一句:“就为了上这狗屁仙界?”
此刻他周身已经被金光笼罩,是比金闪闪大公鸡还要耀眼璀璨的铂金光芒。周身修为却是返璞归真,古朴平淡得宛若一个普通凡人。
幽冥深海四周的修士激动又惶恐地看着对面的仙界,仙界里的仙人挤挤挨挨地看着这边的幽冥深海。良久,陆续有仙人从窟窿里试探着走出,降落到幽冥深海四周查探情况。
这些降落的仙人四处打量和探寻,拉着幽冥深海处的修士们问东问西,却似乎无人可以看见亓官柳,全部都绕过了亓官柳和大公鸡的所在。
而围观了整场的幽冥深海修士,要么眼睛瞎了,要么并不敢透露冷冷注视着的亓官柳的存在。
直到良久,一名气势威严、头戴十二旒帝冕的仙人从裂口处缓缓走下。
众仙纷纷弯腰行礼:“拜见帝君,拜见帝君。”
而那名帝君仙人却闭着眼睛,缓缓走到亓官柳的身前,三跪九叩地恭敬趴伏于地:
“鸿苍拜见吾天。”
“恭祝吾天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举世皆惊。
“起吧。”亓官柳回答,撤去了身上的璀璨光芒。
上仙界的仙人和幽冥深海处的修士重新看到了亓官柳。
一袭青衣俊俏少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劲秀挺拔如松竹,手中随意地拎着只蔫儿吧唧的秃毛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