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丞相府门口,丞相何瑞带着一家老小规规矩矩跪拜行礼,脑袋都不敢抬。 “爹爹娘亲,都是一家人,何必行此大礼。” 何皎皎一边说着不必行礼,一边站在正中间等着他们跪拜完才短促而愉快的笑了一下。 丞相何瑞只听到了何皎皎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只有她一人,顿时脸色变得难看。 太子未至,他竟然给自己女儿行这么大的礼,这贱丫头还理所应当的受了! 丞相夫人的脸色更像是吃了屎一样! “请太子妃先进屋!”丞相何瑞神色冰冷,一甩袖子当先进府,家事该关上门处理。 何皎皎无所谓的跟了进去,等到了正厅,好戏这才开场。 “皎皎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丞相夫人一如既往的虚情假意。 何景舟坐在自己母亲身旁,嘲讽的看着她:“某些人就是丧门星,自然是不得人喜欢这才一个人回来了。” 何皎皎薄而浅红的唇勾起一个弧度,极其真诚:“二妹妹说笑了,皎皎若是半个人回来,恐怕你这会儿该吓得站不稳了。” “我是问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陪你回门?”不等何景舟说话,丞相夫人先厉声喝道。 丞相何瑞从开始替嫁就没有发表意见,如今也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一言不发,很明显家里管家的是丞相夫人,他就是妻管严,耙耳朵。 “他的腿长在他身上又没长在我身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何皎皎自己找了正厅的空位置坐下,又自顾自的倒茶。 “谁让你坐下的?娘都没有开口,你这是大逆不道!”何景舟憋不住急性子,又开口呵斥。 “我是太子妃。”何皎皎不紧不慢。 “你起来,娘亲问话你该跪着听训!”何景舟炸了。 “我是太子妃。”何皎皎掀了掀眼帘。 “三朝回门都没人陪,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太子妃,恬不知耻!”何景舟急了。 “我是太子妃。” 何皎皎最后一次说完这几个字后垂下眼睫。 然后她突然又笑意盈盈开口了:“二妹妹,天气变凉了,千万别冻着,俗话说‘人冻腿,狗冻嘴’,我已经把厚裤子穿上了,你也赶紧买个口罩。” “你什么意思?骂我是狗?” “娘亲,你看,我说何皎皎这个小贱人指不定是得了失心疯,她从前可绝对不会这样!我看她就是欠收拾!”何景舟被一顿指着鼻子骂,真的快气疯了。 “那确实也是,和二妹妹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何皎皎五官皱成一团,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回话。 “好了!”丞相夫人猛然一拍桌子:“皎皎,不要胡言乱语,为娘再问你一次,太子殿下果真不陪你回门?” “娘亲既然让我讲两句,那我就讲两句,具体是哪两句呢,先随便说两句,太子殿下前一天摔瘸了腿,当真是来不了。”何皎皎无奈摊手,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有本事这群人就亲自去质问那个神经病,她还挺想看看,谁会死的快一点。 “为娘让你嫁去太子府就是为了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如今殿下竟然瘸了腿,定然是你伺候的不周到,来人,今日就好好教教二小姐规矩!”丞相夫人瞪了她一眼岔开话题,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样,找到借口即将发作。 “上家法!”丞相何瑞跟着拍桌子附和。 何景舟在一边眉眼洋洋得意:“也不看看自己一副下贱样子,我娘亲是丞相夫人,又怎么会向着你这样一个野种。” 府上家丁带着棍棒就要将她团团围住教训。 “我看谁敢。”她依旧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可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都面面相觑站在原地。 无论有没有地位,何皎皎都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太子妃,是皇室的人,不止是丞相府大小姐。 何皎皎看着这一家人刻薄的模样,再听见丞相夫人颐指气使的口气,便是轻声一笑,平静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爹爹,娘亲,女儿有些疑问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如今想要请教二位,敢问是太子尊贵还是丞相尊贵?又敢问是丞相夫人尊贵还是太子妃尊贵?” “如今娘亲对我用家法,究竟是娘亲不知礼还是皎皎不知礼?” 何皎皎故作疑惑:“亦或是娘亲不明白,太子作为储君,地位高于除陛下皇后娘娘之外的所有人,作为太子正妻自然地位也差不多。尤其皇家先君臣后父子,所以父亲及母亲即便是长辈也同样越不过君臣差距。” “即便如此,娘亲也要对我用家法?” “那么,今日我就站在这里,娘亲敢还是不敢?” 何皎皎有力且清楚的嗓音落下,大厅鸦雀无声。 丞相夫人下意识去看她,可因着何皎皎背光而站,怎么也看不清她表情。 这死丫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当时出嫁之时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如今这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明明还是这个人,可为什么说话凌厉锋锐,咄咄逼人? “皎皎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上纲上线,娘亲也只想多教你些规矩,避免将来伺候不好太子殿下,此次太子殿下受伤,肯定是因为皎皎身边的大丫头未曾对你上心,那便罚了她替你,以示惩戒!”丞相夫人笑得阴毒。 “就是,姐姐可要看好了。”何景舟勾唇,环抱双手看戏。 “将人带上来!”丞相夫人冷哼一声,丞相同样不表态,是同一个意思。 小贱人是动不得,小贱人身边的狗总是能动的,她倒要看看何皎皎会不会护着一个奴婢,她若是护着那奴婢,到时候被府上家丁碰着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那就活该了。 何皎皎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