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谢子意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慢悠悠的。 剩下的炮灰几人拼命摇头,眼泪哗啦啦的掉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何皎皎看着一旁炮灰一号被割开的嘴,心跳的有些快,连手心都有些出汗。 这样的惩罚,着实有些让人胆寒。 可却是为了她。 何皎皎收回眼底思绪,再抬眸时,微微抿唇:“皇上,一切由您做主。” 皇帝看着底下荒唐的闹剧,今日的血已经见的够多了,便罚炮灰四人组半年不得出门,其父亲扣去半年俸禄。 何景舟眼前一黑:要吃糠咽菜了! 而皇帝对谢子意一句重话都没有,还给了何皎皎精神损失费。 何皎皎看向谢子意,皇帝对他很宽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 宴会进行到这里早已经被打乱了,众人都准备告退。 皇后一时间头晕目眩,她的生辰宴全毁了,皇上也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妃子冲到皇上面前声泪俱下跪下一一 “皇上,臣妾要告发敏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敏贵妃紧接着出场:“红果,打烂她的嘴!” “皇上,臣妾没有,您不信臣妾,这些年的情爱究竟是错付了!” 几个妃子争吵中貌似又撞掉了皇后的假发,露出一个油光滑亮的秃头。 场面更加混乱。 “......” 一时间,整个皇宫无关人员溜的一干二净。 在回去的马车上,何皎皎还在感叹,今天的瓜可真多。 “殿下,临安城有果郡王吗?”何皎皎有点好奇。 “没有。”谢子意低笑。 “那殿下,皇后是天生秃头吗?” “并不,是我上次剃掉的,她辱骂我母亲。”谢子意语调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何皎皎愣了愣没有再继续问。 “母亲当年是为皇帝挡去无数箭羽才离世的,我见到母亲的时候她几乎成了刺猬,尸身不完整。”谢子意歪了歪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何皎皎道。 “我更喜欢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这些痛苦的事情,甚至自己说出来会觉得有些高兴,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这样,他有理由杀人,而杀人更能让人愉悦。 又多了一个人知道,可他不想杀她。 “皎皎,我教你杀人可好?”谢子意垂眸对她笑笑。 何皎皎以为他在说笑,可等回了太子府以后看见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堵住耳朵,拼命挣扎的炮灰一号,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今日欺辱你,她不该死吗?” “她会是你练手的第一个人。” “谢子意,我不喜欢杀人。”何皎皎试图认真的告诉他。 “也对,血腥是一件讨人厌的事情,你将匕首插进她心口三寸,拿准力道,不会有血迹的。”谢子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极尽温柔。 “等你杀了她,剩下的几个都给你。” “谢子意,我说了我不会杀人,也不想杀人。”何皎皎看向他的眼睛,里面近乎全黑,有一种恐怖的疯劲儿。 “她有错,却不致死。” 谢子意自身后抱住她,兴致极好的蹭蹭她,眸子愈加深沉:“有错,就该死,她们不无辜。” “皎皎未曾听说过,斩草不除根的道理吗?” “这样握住匕首。”谢子意握住她的手,将匕首紧紧握在她手上:“刺进去而已,很简单。” “谢子意!” “我说了我不想!”何皎皎大幅度挣扎起来,想要丢掉匕首。 “你会喜欢的,杀人的感觉很好。”谢子意望着她的眼睛,牵着她往炮灰一号的方向过去。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女子也疯狂扭动起来,她想要活下去! “谢子意,你看着我。”何皎皎忽然平静下来。 谢子意垂眸,唇畔依旧带着笑,却是致命的危险。 他好像走火入魔一样,她以为这些时日多少有些进步,可惜,都是表面现象。 他没有心,视人命为无物。 若是有朝一日她踩到了他的底线,也许,她也会死在他手上。 一个人真的可以没有七情六欲吗? 母亲惨死,自小被当成畜生一样对待,长大之后这样的性子又近乎异常疯狂的合理。 他只是不会爱,而她想融入他杀戮的欲望中。 何皎皎水润的眸子静静看着他:“谢子意,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杀人更有趣有意义的事情,生命是很珍贵美好的。” “每一个孩子来到世界上都带着祝福和期盼。” “你尝过酸甜的糖葫芦吗?你吃过玉米饼吗?见过梅花烙吗?” “江河湖海,碧莹千山,还有很多你没有做过的事情。” 在何皎皎话音落下的同时,谢子意心里的杀戮好像跟着暂时烟消云散了,他眼睫略弯。 可除了杀人和折磨,他找不到让自己更快乐的方式了。 “你害怕?” 他身子甚至因为兴奋还在颤抖,可又因为何皎皎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不是害怕,你看。” 何皎皎抬起自己的手,方才在挣扎间她手被割出一条口子。 “又受伤了。” 血迹滴答滴答染红了地面,看着极为刺眼。 谢子意眼眸一暗笑意全无,又默默拿出药往她伤口上敷。 何皎皎看着他异常安静的容颜叹息,她当然怕痛,可比起来谢子意突然失去理智才更让人害怕。 上完药,谢子意又想动刀子。 何皎皎按住他的手,凑得更近了:“谢子意,你不觉得太子府摆上鲜花会比鲜血更加昳丽灿烂?” 谢子意看着她的神色阴幽不辨,硬生生地压下烦躁。 “春日有桃花,夏日有冰饮,秋日有硕果,冬日有雪梅,你不想体验?” “杀人并不会让人高兴,一个人往往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