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话音落下,整个人都踉跄的站不稳。 周围热心百姓连忙给她端了凳子,几个夫人扶她坐下。 “小姑娘你先坐,今日这事儿咱们看见了,可不能不管!” “就是,这有些狐媚子啊,就知道魅惑当家的,把人家的儿女置于何地。” “可不是,我府上要是有这样的女人,我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几个夫人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 一时间,原本按照薛敏要求哭闹的小厮和婆子全部傻愣在原地,这事情怎么不按照设想的方向走呢? 夫人怎么还没来? 再不来,这些围观的百姓非把她们撕吧撕吧吃了不可。 何皎皎一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多谢各位夫人为我说话,自从娘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关心过我了。” 这话一出,几个夫人又是一阵心疼的安慰她,完全站在了她的阵营。 对面茶楼看着这一幕的谢子意嘴角勾着笑,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认真倾听何皎皎的每一句言语。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你以为她在真心难过的时候,却只是在演戏。 “慕风。” “主子。”慕风好奇的看着突然出声的主子。 “你觉得她现在高兴吗?”谢子意像是认真了。 慕风:“......主子说的是太子妃?” 谢子意看了他一眼。 后者一个激灵:“主子,属下觉得太子妃现在是难过的,都哭的那么凄惨了。” 谢子意又看了一眼还在哭的何皎皎,突然笑了,待又看向慕风时皱眉。 “原来你才是那个最蠢的。” 慕风沉默半晌:“......” 谢子意继续观看对面好戏。 铺子里。 何皎皎又坐了好一会儿,丞相夫人薛敏终于姗姗来迟。 “皎皎,你怎么能如此说我呢?纵使不是亲生母亲,我也是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这铺子不过在你没长大之前替你经营着,待日后就给你,你竟连这一刻也等不得,言语污蔑母亲?” 薛敏双眼通红,痛心疾首看着她。 周围百姓心中又开始犹豫了,看丞相府大夫人好像也不是那样的人? 啧,薛敏的演技有进步啊。 薛敏话音落下,何皎皎声音颤抖的厉害,却硬是坚强的不落泪。 “大夫人,皎皎有话要说。” 薛敏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何皎皎这小贱人要搞事情。 “大夫人今日提到养育之恩,皎皎也有些话想要问问大夫人,何为养育之恩。” “六岁,我被大夫人罚跪院中,高烧一夜,只是因为自己生辰吃了二妹妹不想吃的一块儿糕点。” “七岁因为没照看好二妹妹,被大夫人和父亲打到半死,满身是血。” 此后险些丢失清白,险些失明。 彼时那小姑娘才十三四岁。 何皎皎开始一五一十将事情都翻出来说。 这样沉重的过往,连周围百姓都听得胸口发闷。 这样对待原配留下的孩子,也太不是人了! 大小姐可是丞相府嫡女啊! “大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是不是只有皎皎死了,您才会放过我?” “我知二妹妹才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我今日来此,只是想要回母亲留给我的铺子,这是皎皎唯一的念想,是母亲的遗物。” 薛敏嘴唇颤抖:“皎皎,你怎么能胡言乱语......” 何皎皎言语哽咽:“大夫人,是不是胡言乱语您心里清楚,您常常跟皎皎说,倘若皎皎跟二妹妹争了一分一毫就要将我活活打死,这些话,皎皎刻苦铭心。” “可您忘了,我也是丞相府嫡女!” 何皎皎挺直了腰杆,单薄的肩头仿佛蝶翅一碰即碎。 “大夫人,皎皎既然嫁入太子府,从今往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今日,皎皎便仗势欺人一回,还请大夫人交还我母亲的铺子。” 何皎皎伸出了手,没再落一滴泪,那样的孤傲倔强。 薛敏一时半会儿硬是找不出话来说,干脆就哭:“皎皎,你与你二妹妹闹脾气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你自小与你二妹妹关系好,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呢!” “毒打,关禁闭,不给吃喝,谋财害命,当真是关系好吗?”何皎皎看着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皎皎你别再耍小性子了,你这般骄纵不堪,是要欺父灭祖吗?”薛敏嚎啕一声:“纵使你攀了高枝,可丞相府永远是你的家啊!” “你难不成要母亲跪下来求你?好,母亲跪下来求你好不好?”薛敏哭的停不下来,瞬间下跪。 周围百姓有些变了脸色,那几个帮何皎皎说话的夫人也是一怔,随即拉拉何皎皎的衣袖:“太子妃,不然今日之事就先算了?待回头再说?” “这丞相夫人分明拿礼仪孝道在压制你,你今日让她跪了,来日这临安城的口水都是能淹死人的。” “是啊,不如存好精力,待来日在太子府站稳脚跟再慢慢收拾她?” 几个夫人小声的出主意,这丞相夫人也太贱了,一把年纪了老脸都不要了。 她们且看丞相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只是因为要抢嫡女的铺子,丞相的老脸又往哪里搁。 何皎皎勾唇笑,她要的就是今天将事情闹大,世家存于世,为的就是风骨二字,薛敏以礼仪孝道压迫她,自己下跪,完全是将世家风骨踩在脚底下。 只这一跪,掉了的东西可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她费了半日功夫,并不是只为了拿回铺子,求得公道与怜悯。 她的目标本就不是薛敏,而是整个丞相府。 此次正好,恩断义绝。 此时,岁岁也听到消息赶来,眼圈儿都是红的。 “大夫人,你要逼死小姐吗?小姐全身上下都是鞭痕,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