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意垂眸,将人轻柔往上托了托,走得很稳。 慕风慕云跟在身后瞅着,好像主子有什么和从前不同了。 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 慕云摸摸脑袋:“我头皮有点痛,好像有一块儿被太子妃揪秃了。” 慕风给他白眼:“太医院钟太医最难擅长治秃头脱发。” 慕云撇嘴:“可信度不高,你看皇后那脑袋让主子剃成癞子,都长不出来头发,她现在都带着假发呢。” “不过我这条命几乎是太子妃捡回来的,我以后再也不说太子妃能花钱了。” “......” 太子府。 何皎皎醒来的时候都过去一日了,这一觉属实睡得有点久,有点腰酸背痛。 她刚要抬手就发现不对,她的手好像被人握住了。 她扭头—— 面前是坐在床沿上的谢子意。 门外头是不敢进来的岁岁。 “殿下,我的手。”何皎皎瞅着他,强调了下。 “难不成还能是我的手?”谢子意在她旁边轻叹一声:“若是你愿意给我,砍下来也行。” 何皎皎噎住:“殿下,你这有点强人所难。” “嗯,手伸出来。” 没精神的何皎皎也不想说话了,手伸给他。 谢子意按住她的手从一个白瓷小罐里挖了一坨什么药膏给她抹手上磨出的伤口,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抹完药膏之后,他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打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蝴蝶结。 “殿下,你这蝴蝶结好丑。”何皎皎收回自己手,左看右看都扎眼。 “那下次你另外一只手受伤,我会包得好看一些。”谢子意认真回复她。 “那下次殿下跟我好好学习刺绣,应当也能绣出几只水鸭子。” 谢子意闻言轻笑一声,又将她的蝴蝶结拆了重新包得好看一些:“身上还有伤疤可以用玉容膏一日三次涂抹,一月即可痊愈。” “记住了,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何皎皎眼疾手快抱住小罐子。 “后日三皇子和四皇子会上门拜访,皎皎可想见他们?”谢子意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阴风阵阵的感觉。 “当然,狗东西谁不想见。”何皎皎拳头硬了。 奶奶的,不往死里整人,她就不姓何! 得到答案之后,谢子意走出屋子,岁岁这才委屈巴巴进屋。 “小姐,这几日可吓死奴婢了,那日若是带上奴婢......” “带上你给我垫背?”何皎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那老长的大砍刀能把你砍成八截。” 岁岁:“......” “这几日还有谁来过没有?”何皎皎开口询问。 “这几日十三公主来过一次,听说二殿下也来过,就是奴婢从没见着人。”岁岁一边放东西一边说。 “为什么没见到人?” “奴婢总感觉二殿下好像在躲着奴婢。”岁岁有些犹豫不确定。 “真相就只有一个。”何皎皎瞅她。 “什么?” 岁岁将茶递给她。 何皎皎仰头一口气喝光给出结论。 “他就是在躲你,说不定他喜欢你呢?” 岁岁接过茶杯:“小姐,奴婢有自知之明。” “什么?” “二殿下跟奴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可能?那鸭子和天鹅还装在一个窝里呢。” 岁岁:“......小姐。” “OK,我不说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光阴一晃而过,何皎皎悠闲了好几天。 这日,阳光明媚。 慕云进屋回禀:“主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上门拜访。” 谢子意抬手。 慕云退出去。 “皎皎认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谢子意不紧不慢抿出一个笑容。 “他们是来看咱们死了没有,没死的话顺便看看有没有断手断脚。” “如何做?” “先言语辱之,再麻袋打之。”何皎皎笑了。 “甚好。”谢子意唇畔含笑。 “那劳烦殿下多派去一些人手,到时候给他们腿打断再抽他们。” 谢子意认真倾听,像是采纳了她的意见。 这时候,三皇子谢子煜和四皇子谢子垣正好进来了。 “皇兄,听闻你与皇嫂平安归来,可还好?” “皇兄,这几日可担心死臣弟了,臣弟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厅,忧心忡忡,好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景象。 谢子意指尖拨动紫檀木佛珠:“倒是新奇。” 何皎皎跟着温柔行礼:“让三皇弟和四皇弟担心死了,今日一见,你们还活着真好,似乎还胖了不少。” 她这话一出,两人眼色一冷,但瞬间就收敛了。 何皎皎微笑,让人挑不出错。 “皇嫂说话真是幽默,今日我和四弟就是来看看皇兄皇嫂,确定了好消息,回头也免得父皇担心。”三皇子和四皇子一边说一边就要在对面椅子上坐下。 “哐当——” 两人屁股才挨着椅子边儿,椅子像是不堪重负,被坐塌了。 “哎呀,我就说了两位皇弟吃胖了吧,府上椅子都让二位坐塌了。”何皎皎捂住嘴一脸惊讶的样子,标准的大家闺秀。 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给他们脸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 “皇嫂就爱开玩笑。”三皇子和四皇子咬牙从地上飞快爬起来,重新挑了个凳子坐下。 谢子意轻笑一声,拨动佛珠的指尖停下,温声:“她确实爱开玩笑,两位皇弟只是来看孤?” “皇兄,此次除了来看皇兄,臣弟也有正事要说,也不知那日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刺客,幸好皇兄反应快,否则我兄弟二人真该死,皇兄可有那些刺客的线索?”四皇子谢子垣冷静出声,像是在试探什么。 “未曾发现,皎皎可有线索?”谢子意依旧在笑,温润柔和却带着让人背脊发凉的寒意。 “皎皎未曾有线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