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一会儿吗?我等你好久了。”谢子意唇畔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 “二妹妹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一时间绊住了脚。” 何皎皎从善如流提着青色裙角向谢子意走去。 白鸿轻平静凝视着少女走向谢子意,墨色眸子如冷淡山雾,并未阻拦。 何皎皎自然也知道白鸿轻不再跟谢子意起冲突的原因。 因为她不是何皎皎,她只是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孤魂。 白鸿轻指尖收紧抱着唯一的锦盒,悄无声息退出院子离开。 门口。 何景舟看向谢子意的眸子都在颤抖,手指不住的缴着自己的衣袖。 明明站在身边的人该是她! 她自见过太子殿下第一面之后是真的喜欢他啊!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纵使是千娇万宠长大,依旧求而不得的一轮明月。 谢子意就是那轮明月。 倘若没有她爹办的蠢事,没有何皎皎的替嫁,现在的太子妃会是她。 她会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明明这样一生顺遂的未来该是她的! 这一瞬间她想起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心酸全部涌上心头。 她本可以是爹爹娘亲的掌上明珠,娘亲不会死,她本可以不用嫁给纨绔不化的傅昀。 而何皎皎也应该如同从前一样是何家的一条阴暗见不得光的狗。 “殿下。”何景舟眼眶彻底红透。 何皎皎看向何景舟。 谢子意毫不在意的捏着她手指头玩。 何景舟声音哽咽:“殿下,我才是那个真正被指婚给你的人,我才是你的妻子,何皎皎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终于说出了当初的事实。 “殿下,我才应该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何景舟声音尖锐,似乎是不顾一切了。 何皎皎眨眨眼,去看谢子意的反应。 “那何二小姐为什么当初要她替嫁?”谢子意的话一针见血。 只是在他印象里,不管当初嫁进来的是谁都活不过明日,何皎皎是一个意外。 何景舟捏紧自己衣裳:“是何皎皎,是她骗我,说殿下残忍弑杀,暴戾不定!” 谢子意神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带着笑:“哦?” 何景舟看他神情,手忙脚乱从屋里翻出圣旨:“殿下你看,分明圣旨都还在我这儿,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您应该娶我,殿下你相信我,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谎!”何景舟哭的不能自己。 “还有呢?”谢子意像是有些感兴趣了。 “还有我亲手绣的盖头!” “还有我身边的丫头都知道,我还给殿下做了靴子,想着成亲之日交给殿下。” “殿下,我不想嫁给傅昀,这一次也是何皎皎陷害我的!” “都是因为她!” 何景舟泪眼模糊,向前爬试探抓住谢子意的衣摆,连声祈求:“殿下,求你疼我,求你救我。” “殿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哭得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殿下,求你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和筹码了。 她喜欢谢子意,何皎皎一个冒牌货能走到殿下身边,她为什么不能? “说完了?”谢子意笑容似乎更大了一些。 “......殿下?”何景舟嘴唇上下颤抖,下意识放开了他的衣摆。 “那又如何。”谢子意像是闲聊,却抽出了匕首:“何皎皎说的没错,孤残忍弑杀,暴戾不定。” 他匕首碰上了何景舟的脖子,锋锐至极。 “还有,她没跟你说,孤最讨厌有人喜欢孤?” 何景舟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明明才是殿下最应该娶的人不是吗? “还喜欢吗?” 谢子意手上的匕首在她脖颈处逼出一条血线,他一寸一寸在击溃猎物的防线。 来之前何皎皎说了,不能杀人,不吉利。 可这个人真的好生让人厌烦。 何景舟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直到察觉到匕首退后一分这才敢动一下。 “不......不喜欢......” 她嗓音沙哑的就像吃了不少沙子进去一样。 “那就记住了。”谢子意弯唇,匕首将圣旨划成碎布,长睫微动:“你做的东西还是给孤的么?” “不......是......” “给……傅昀!” 谢子意这下心情好了:“现在回答孤——” “谁才是太子妃?” “何皎皎。”何景舟绝望的闭上眼睛。 谢子意满意颔首,将看戏的何皎皎揽入怀中。 “凤冠我亲手为她带上,它们只属于她,我说她是太子妃她就是,谁反对,我杀谁。” “今日孤应了人,不想杀人,你还要阻拦么?” 何景舟连滚带爬的让开了路。 谢子意带着何皎皎离开。 这一日,何景舟再不愿意,依旧嫁给了傅昀。 回府的路上,何皎皎瞅谢子意:“殿下,你三十七度的体温,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人家上花轿不得哭成啥样?” “那你喜欢我吗?”谢子意挑眉。 “喜欢。” “自从嫁给殿下,我平日里也就是一掷千金的豪爽,住豪宅美滋滋,不过我看似坚韧不拔,被殿下砍的时候也会死的。” 她说的话真的不能再真,所以谢子意可千万别砍她。 谢子意:“......” 另一头,傅府。 洞房花烛夜。 傅昀醉醺醺的推开屋子,就瞧见屋里盛装打扮的何景舟。 “何景舟你都嫁给本少爷了,又是圣上赐婚,本少爷嫌弃你也没办法,本少爷将就将就算了。” “真是倒霉!”傅昀一脸不耐烦。 “将就?你傅昀是什么东西,你说将就就将就?”何景舟一身嫁衣,神情更加阴狠跋扈。 “本少爷没睡到小娘子被你掉包,都不计较你是破鞋,你还计较?”傅昀瞪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听说过?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