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 “为我留下来,永远不会离开吗?”谢子意弯着眼眸。 “是,永远。” 何皎皎基于爱的基础之上,给出了确切的回答。 “谢子意,你是为了我去金月寺的吗?” “金月寺应该没有别人。”谢子意敛了笑,嗓音依旧是笑。 至此,她纠结的事情尘埃落定,在没找到回去的机会之前,她愿意放手一搏。 她愿意尝试去扭转谢子意的名声,帮助他拿回兵权。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直到她晚些去找谢子意的时候听慕风说他居然生病了。 此刻只有瞳孔地震才能形容何皎皎的惊讶。 就下午那会儿喂鱼吹了吹风就生病了? “谢子意生病了,你不把药端给你家主子?” 何皎皎到他房间的时候,纳闷儿看着慕风慕云在门口打转就是不进去。 慕风生无可恋:“太子妃,属下也要敢靠近主子才行,生病的时候主子脾气最差。” 慕云悻悻点头:“太子妃,主子就交给你了。” 两人将药碗给她一溜烟儿跑了。 何皎皎看向手上的药碗:“......” 这味道闻着真的好苦。 “谢子意。” 她走进屋里,手中汤药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谢子意斜椅在床榻之上,唇角依旧扬着笑,却动手将碗推开了一些:“何皎皎。” “嗯?” “药太苦了,我不吃。” “......” “咳咳......” “咳......咳咳......”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咳。 何皎皎用调羹搅了搅汤药,提起青衣裙摆坐在谢子意旁边苦口婆心。 “谢子意,生病了就得喝药。” “不过风寒,小病小痛当会自愈。”谢子意往床榻里面顺其自然挪了挪。 摆明了就是不会喝药。 “谁跟你说的能自愈?医疗不发达的情况下,只会越拖越严重。”何皎皎伸手试了试他额前的温度,有些高。 他在发烧。 谢子意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喝。” 他语气柔和,摆明了拒绝。 “放点糖?” “不。” “你干脆别叫谢子意,叫谢三岁算了。”何皎皎这会儿只想给他一记正义铁拳。 “你生气了?” 谢子意转眸看她,唇角的笑像三月轻风,舒适温暖。 “可我不想喝药,至多三日就会好。”他说话时带上了隐隐鼻音,估计鼻子不怎么通气。 何皎皎觉得他既幼稚又好笑。 “原来堂堂太子殿下怕苦啊?” 她抬眸看他,眸子显得很是乖巧无害。 “怕苦不行吗?”谢子意轻笑一声:“药本身就是极苦,也并不好喝,让人痛苦的事情本就不应该继续下去。” “可你要是喝了药,用不了一日就会痊愈。” “我愿意等三日。” “谢三岁,我加了蜂糖,喂你喝好不好?”何皎皎笑眯眯:“喝完药我给你讲故事。” 谢子意想了想,能听故事,也就勉强同意了她的投喂。 一勺。 两勺。 三勺。 何皎皎很有耐心。 谢子意看着她的动作无奈叹息:“再这样喂下去,天都快亮了。” 他伸手接过药碗,将药直接喝完了。 何皎皎心里的气都要叹完了,怎么总觉得谢子意这么狡诈? “现在可以讲故事了吗?” 谢子意现在心情愉悦。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何皎皎讲故事就能让他平息下想要杀人的欲望,但又觉得只是讲故事还不够。 应该还有他喜欢的事情,比如接吻。 但他现在生病了,应该会传染给她,还是算了。 他眉间的温柔似乎都染上了一些遗憾。 “坐这里。”谢子意让出一小块儿位置。 何皎皎脱了鞋,扯过被子靠坐在他旁边。 此刻的谢子意像是需要安慰的小孩子,有一种莫名的脆弱感。 “你背对我,不然会传染。” 何皎皎侧过身:“......你想听什么?” 谢子意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发间:“都可以。” 何皎皎决定讲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谢子意安静听着。 除了何皎皎之外,大约没人会觉得他是一个脆弱的人,需要有人哄,生病需要吃药才会好。 昏昏沉沉睡醒看见她端着药进屋时,就像在做一场梦。 谢子意小时候就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不择手段的夺取,这是他自己悟出的道理。 宫人那时不给他吃饭,想要将他活活饿死,他拼了命咬断了宫人的脖子,宫人会死,可他不在乎。 后来皇后将他和无数毒虫关在一起又喂食毒药,没日没夜遭受钻心之痛,可他想活着,日复一日也就痛习惯了。 再后来,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老嬷嬷,对他很好很好,他几乎要卸下防备,可那老嬷嬷却是皇后的人,于是他掐住她的脖子,活生生掐死了她。 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恶魔和疯长的杀意,任由自己坠落深渊,以杀掉每一个不怀好意之人为乐。 他开始带上温柔假面,对每一个人都笑。 但何皎皎似乎不同。 她不是那个心怀恶意的宫人,亦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嬷嬷,她只是她。 她会吻他,会拥抱,有温度。 就像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珍宝闪闪发光,他不会放她走。 当然也要藏好心中的恶意,万不能被她发现了才好。 谢子意想到这里轻笑,但回过神也发现她讲的故事确实有些奇怪。 “故事怎么样?”何皎皎兴致勃勃。 谢子意语气疑惑:“有些奇怪,为何要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何皎皎也乐了:“可不是,有些话本子它就相当的炸裂。” “女主顶撞丞相,被拉去浸猪笼,朋友挺身而出,被砍一条胳膊,事后女主与丞相和好,丞相赏她朋友一条金胳膊,然后就是女主一次次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