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昂和谢子羽来过了,可他们太吵,会打扰你休息,我没让他们进府。”谢子意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将她滑落的青衣裙摆往上拂了拂。 “你屋里的橙子没人吃都放坏了。” “你倒是挺像仓鼠能囤东西,桌子边是花生,梳妆台上放着饴糖,枕头底下藏着橙子,我还不知道你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 谢子意眼睫微颤,他大约还是觉得何皎皎活生生在他身边比较好。 不会动不会笑,不会气他不会说话。 原是如此。 “兔子风筝我亲手做了一个,你想看看吗?” 谢子意看着沉睡的何皎皎眉眼舒展,无奈地笑了下,这才起身离去。 第四日。 谢子意又去买了好些新鲜橙子:“街上橙子又涨了十文钱。” 第六日。 何皎皎依旧没有醒来,谢子意叹气:“何皎皎,你好像很久没有跟我说话了。” 第十日。 “路过了之前好几次你想吃的那家糕点店,今日人少不用排队,只可惜你没赶上,下次再去吧。” 第十五日。 谢子意身边已经有好多扎好的兔子风筝,白白胖胖,分外喜人:“何皎皎我扎的风筝比外面的好看。” 第二十日。 何皎皎亦是无知无觉的沉睡,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太子府陷入沉寂。 谢子意每日雷打不动的替她束发,擦洗换衣:“何皎皎,大约是秋千上的藤萝没有枯死,今早我竟看见藤萝上开出了一朵花,倒是有趣。” “什么......颜色的?” “紫色。”谢子意思考了一下,而后才发现何皎皎睁开了双眼。 他手情不自禁搭在何皎皎脖颈处,感受她脉搏。 鲜活分明,真好。 “谢子意。”何皎皎觉得嗓子有点哑。 “嗯?” “过来我抱抱。”何皎皎眉眼带笑,这一刻她想做的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谢子意摩挲着她手上的紫檀木佛珠,含笑俯身靠近。 何皎皎伸手缓缓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语,语调温柔:“谢子意,那日我差一点就抱住你了,幸好现在也不迟。” “只是抱抱么?”谢子意放缓了语气。 “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做什么。” “我明白。”谢子意幽幽叹口气,像是遗憾。 “谢子意,我睡了多久?”何皎皎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二十三日零两个时辰,是有些久,春日快要结束了。” “我想洗头。”她现在感觉自己头发像一块东非大油田。 “可以。”谢子意笑了一声出去打水了。 一时间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醒了,可惜没有谢子意的吩咐就是岁岁也不敢踏入半步。 但这样的好消息还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让人进主院的后果就是谢子意给她洗头的时候她肩膀上的衣裳都打湿了,技术贼差劲。 风一吹,冷得她打颤。 在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子意径直将她湿透的外衫脱下,给她裹上被子,人就坐在她身后:“还冷么?” 何皎皎:“......不冷了。” 谢子意抬起胳膊隔着距离覆在她脑后,从她的视线看过去,他指尖白如玉石,胳膊覆着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十分赏心悦目。 更神奇的是谢子意现在是在用内力给她吹头发。 何皎皎相当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似乎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加快,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听见的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谢子意力度柔和地碰到她顺直的发尾,时不时又撩起吹拂,温柔至极。 她感觉用内力吹头发和用电吹风吹头发还是有差别的,前者能感觉到风力更均匀,整个脑袋都是暖洋洋的,后者则一不小心就会烫到头皮嗷嗷叫。 只是发丝偶尔落在她眉眼鼻尖,痒得让人想打喷嚏,最终何皎皎忍不住笑了。 “谢子意,学习内力需要很久很久吗?” 谢子意手上力度依旧不紧不慢,也很享受这个过程:“自小。” 何皎皎立刻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往身后靠着凄惨感叹:“那真可惜,要是我会飞檐走壁,就不会被打的这么惨了。” “何皎皎,你性子散漫,想要飞檐走壁......”谢子意替她吹干了发,眉眼展开,唇角微微勾起。 “怎么样?”何皎皎下意识反问。 “不足一成几率。”谢子意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何皎皎:“......” “我还有问题。”何皎皎小学鸡发言:“那日的杀手是皇后派来的?” “是。”谢子意笑意略平了一些。 “可是那日我腹部被匕首伤的那么深,现在就好像没事一样,确实很奇怪不是么?”何皎皎盯着谢子意。 “天机阁没有救不回来的人。”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子意容颜在天光下,眉眼昳丽。 “那皇后呢?” “自是受到该有的惩罚。” 此刻太子府也有贵客上门,慕风慕云一前一后回禀:“主子,国师大人已至,五皇子还有半柱香到府上。” “孤去见五皇弟,慕风将国师大人请到主院稍坐片刻。”谢子意弯起眼眸。 “是。”慕风干脆利落去执行命令。 谢子意嘱咐她不要乱动之后,这才前往前厅。 何皎皎看向没走的慕云:“问你个事儿。” “太子妃请讲。”慕云挠挠头笑出一口小白牙。 “皇后怎么了?” 慕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说出来太子妃会不会被吓到? “不好说?我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何皎皎言语认真。 慕云顿了顿:“皇后沂兰殿的人全被主子凌迟了,皇后近些时日精神都不太正常。” 何皎皎垂眸安静半晌:“知道了。” 那日是真的感觉自己死过一回,她大概从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只是,为什么她感觉除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