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树种的太多,两人也忙不过来,都是请村里的人帮忙,一天给150块钱。
毕竟村中的年轻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年纪老迈的。
干活比较慢,而且,顾北城和夏至他们也不催,活慢慢干就好。
村里人也实在,很少有偷懒耍滑的,毕竟一天150块,不算少了。
都在一个村里住着,谁还不知道谁啊?
偷奸耍滑的,顾北城和夏至也不会请。
回去的路上,夏至和村里要修路的事情和顾北城说了。
顾北城点头,“我刚才已经听人说了,咱们家的地大概要被征收两亩左右。”
夏至点头,然后说:“这村一亩地的补偿费用差不多有七万多吧?”
顾北城想了想道:“土地的补偿费,加上安置费、社保费、青苗费,差不多一亩地是七万多。”
夏至点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事,很快就回了家。
夏至见顾北城脑门上出了汗,忙回屋,拿了条毛巾出来,给顾北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然后又去菜地里,采摘了一篮草莓。
草莓没打农药,个头不小,洗干净后,吃进嘴里,最是香甜。
顾北城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旁边的小石桌上,放着草莓,还有一壶茶。
地里的麦子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熟了,顾北城和夏至商量着,到时候还请村里人帮忙给收了。
第二天,夏至和顾北城正在家吃早饭,李晓鸽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呀,夏至、北城你们怎么还在吃饭呢?你家的麦子都要被人给割了。”
“什么?”夏至和顾北城惊讶“我们家里的麦子怎么会被人割了?”
“是啊,离麦子熟还有一段时间呢!”
李晓鸽气氛道:“村里不是要修路吗?政府的人要把大家地里的麦子给割了。”
“这?”夏至惊讶“这麦子都快熟了,再说了,这修路一时半刻也修不了,就不能再等等?”
顾北城也气愤道:“路边,不止有农耕地,还有很多百姓的房屋,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成的。”
李晓鸽点头“是啊,但更让人气愤的是,政府说:这征地的赔偿,是一亩地一年只给1200。”
夏至惊讶“怎么会?”
顾北城也疑惑道:“土地赔偿标准,上一年大家不是都看过吗?一亩地七万多呢!”
李晓鸽气的眼圈都红了“是啊,可是政府的人说:土地是国家的,不是私人的,现在国家要修路,要征地,算是租百姓的,所以,每年每亩地的租金是1200。”
夏至和顾北城初听还觉得有理,可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呢?
“你们是不知道,”李晓鸽继续说“我邻村妹妹家的地,两年前被政府征收了,也是一亩地一年赔偿1200,第一年政府倒是顺利的给了,”
“第二年,他们就开始推诿,也不说:不给,就是说:没有,然后就一直拖,一直拖,从三月份要钱,拖到11月份才给。”
“这才第二年,他们就这样子,第三年、第四年呢?”
夏至和顾北城阴沉着脸。
老百姓一辈子也就那点地,一亩地一年1200,真不多。
关键是,这个1200是不会变的,以后每年都是1200。
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一千二百块还算值钱,现在的一千二还值钱吗?
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一千二还值钱吗?
通货膨胀那么厉害,一千二百块,根本就不值钱了。
这里面变数太多。
而且,老百姓去要钱,政府一直推诿着不给,次数多了,老百姓谁有空,天天去要钱?
而且,每次去要钱,都要遭受白眼,慢慢的老百姓自己可能都不要那一千二百块钱了。
毕竟,一年一千二百块钱,打工一个月的工资都要好几千,就当喂狗了。
虽然无奈,但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还有民不与官斗的心理,驱使着他们,息事宁人!
顾北城气的一拍桌子大骂一声“混蛋!”
李晓鸽摸了摸眼泪“谁说不是呢,我家的地被占了将近三亩,按照国家的赔偿标准,这三亩地就是二十多万,他们每年就给我三千多块,这要赔偿我五十多年,才赔偿的清。”
“五十多年,我孙子恐怕都死了!”
夏至也阴着脸,“大家都没同意吧?”
李晓鸽摇头“赔偿的太少了,大家怎会同意。”
“媳妇儿,”顾北城喊夏至“走,我们去看看。”
夏至点头,然后和李晓鸽三人一起去了地里。
就见地里站着不少人,干部们穿着干净整洁,昂首挺胸的站在地里,正在大声斥责着什么。
干部身后还站着一个割麦子的机器。
顾北城和夏至走进了,才听到干部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你们这么做事不对的,是在给国家找麻烦。”
“这些地,本来就不是私有的,地都是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