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说完,也不去看贾赦那难看的脸色,直接起身,从自己身后的书架上拿来一个小匣子,递给了贾赦。
“姐夫再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可是熟悉?”
贾赦将匣子打开来一看,脸色兼职就黑的可以滴出墨了。
“这个是昨天下去,何嬷嬷陪着小弟去京城几个还算是有名的当铺逛了逛,然后收上来的东西。姐夫看着可还可以。”
“淑贞——张氏的嫁妆母亲说封存起来,等日后琏儿长大了,再交给他的——”
“琏哥儿长在老太太身边,若是老太太从下就下令,不让任何人谈起琏哥儿的外家——时间久了,等到琏哥儿长大,姐夫觉得——琏哥儿可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家?只怕到时候琏哥儿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当年还给他留下过嫁妆吧!若是姐夫提起,老太太再哭闹几次——姐夫可还会再提起此事?而且琏哥儿自小在政二爷身边长大,等到他大了——可还会跟姐夫亲近?若是再有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姐夫可想过之后?”
贾赦听着温安的话,再想到今天来到邢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再沉默中爆发。
贾赦终于忍不住爆发!
“我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那是我的母亲,她若是不愿意,我又能怎么办?她非要让老二家的当家,我能怎么办?我不同意,她就哭闹着要回金陵,然后骂我不孝,还哭父亲,我能怎么办?你也知道,不孝是大罪,她这样子闹,我能怎么办?她非要让人封了淑贞的嫁妆,说是留给琏儿,我能不同意吗?嫁妆本来就是女子的私产,我是淑贞的丈夫,可是我也不能动用淑贞的嫁妆,那些本来就是留给琏儿的,母亲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能去说我不相信母亲,不同意由她来封存吗?那是我的母亲——那是我的母亲——”
“人家都说‘父慈子孝’,其实换了母亲也是一样,只有母亲慈祥了,下面的孩子们才会孝顺。姐夫总想着老太太骂你不孝,你可能想过,若是传出去老太太不慈——她又会是什么下场?听说现在姐夫跟我大姐是住在马棚的旁边,呢地方到了夏天还能够住人?姐夫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若是让人知道了?”
“我——我——”
“听何嬷嬷说,当初瑚哥儿死的时候——有些问题。毕竟瑚哥儿可是荣国府的嫡长孙,那时候张夫人又是极看重瑚哥儿,张夫人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她的嫡长子,下面的下人自然多是巴结,听说瑚哥儿身边,光是伺候的大丫鬟就四个,还有四个奶嬷嬷,身边跟着的小厮更是又八个之多。还不用说那些二等丫鬟和扫洒的小丫鬟、粗使嬷嬷这些。而瑚哥儿时候有八岁了吧!听说平日里也是极其懂事的一个孩子,可就是这样的孩子,在这么多人的看顾下竟然还是在大冬天的自己跑出去,然后落水了——同时,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最后在孩子淹死了才发现——姐夫——你相信吗?”
“事后,我也是查过的——可是——我没有查到任何问题,所以——”
“所以,这样先来,这件事情就更加的恐怖的。在张夫人当家的时候,幕后的人竟然还能将尾巴清扫的这么干净——姐夫——你是怎么看的?”
“我——不会的——那是她的亲孙子——不会的!”
“听说老太太是极其疼爱政二爷,而政二爷膝下有个很聪明的哥儿——叫贾珠。若是琏哥儿被养废了,之后再生不出儿子来——姐夫的爵位要留给谁继承呢?”
贾赦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温安。
温安看着贾赦那想要杀死他的目光,对着他笑了笑。
“姐夫——有些问题是需要好好的考虑了。听说——张家是很疼爱张夫人的,毕竟两代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对了——明年是科举年,张夫人的大侄子听说也是要来参加科举的,就是不知道张家太太会不会为了孙子陪着一起进京。还有——明年也是官员考核的日子了,不知道张家的几位爷有没有可能调回京城来那么几个。”
温安最后送走贾赦的时候,贾赦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是好在贾赦也不是个蠢得,被逼着想明白那些事情后,在快到荣国府的时候,就恢复正常了。
贾赦带着邢菡言回到了他们的房间,然后让人都下去之后,邢菡言还以为贾赦是“看重”她,娇羞着上前来给贾赦换衣服,然后被贾赦推到了一边,随后将赵管家的口供摔到了邢菡言的脸上。
“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我不会再说什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日后也好自为之。”
邢菡言愣愣的将那份口供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这张脸都白了。
等看到贾赦就这么离开了房间,去了书房后,她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王善保家的见贾赦离开了,立刻就进来看邢菡言,见她白着脸,傻愣愣的样子,立刻过来扶她。
王善保家的是邢菡言的陪嫁丫鬟,早在邢菡言跟贾赦订婚后,荣国府的那些丫鬟、婆子去了邢家,邢菡言就侧面的打听荣国府和贾赦的事情。
当她打听到王善保是贾赦身边得力的小厮后,就想办法将自己身边的丫鬟订给了王善保。
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