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俊的鸟啊!”李秀娥猜测道,“这不会是那啥子孔……对,孔雀?这是孔雀吧?”
“不是孔雀,这是野鸡!”
姚桦科普说:“我在一本动物图鉴上看到过,这鸡的学名叫红腹锦鸡,又名金鸡,上面那只金黄色丝状羽冠的是公鸡,下面那只黑褐色头顶的是母鸡。”
坐在椅子上的小锦宝竖起尖尖的耳朵,听说屋里飞进两只金鸡,也想去看。
她转动自己的小身子,肚子朝下趴在椅子上慢慢往下滑,直到脚尖碰到地板站稳了,然后有些踉踉跄跄地跑到姚桦的身旁。
“鸡……”
她跳了跳,兴奋道:“金鸡鸡……”
哇哇哇!真的是金鸡啊,公鸡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和她奶奶都还在惊喜诧异和感慨时,姚桦先回过神来,朝锦宝奶奶说:“苏奶奶,你快去把窗户关起来,别让它们跑出去了!”
“对对对,不能让它们飞走了。”李秀娥点头说完,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以尽量不惊动它们的方式把敞开的窗户慢慢关上。
小锦宝走近了一些,看见母鸡的羽毛下面有几个暗褐色圆圆的东西,长得像是鸡蛋。
她晃了晃小脑袋,指着床底下,“蛋蛋,奶奶,蛋……”
“啥?蛋?”
李秀娥愣了愣,只见眼前的奶娃娃朝自己笑盈盈地点点头,“呐呢,是鸡蛋蛋,圆圆哒。”
鸡蛋……
不、不可能吧?
她赶忙往床底下看,果然看见鸡屁股下面藏着几个鸡蛋。
哎呀妈呀!真是鸡蛋啊!鸡蛋可是稀罕得很的东西啊。
农民们没钱,家家户户养几只鸡,就等着鸡下蛋,把蛋当钱用,一个蛋大约值五分到一毛。
住在山村里的人常常走一天路到镇上公销社,用鸡蛋换油盐酱醋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
村里人都管这叫“鸡屁股银行”,每天要把自家母鸡的屁股摸一遍,盼望着能多下几个蛋。
李秀娥还在惊诧时,母鸡把蛋全都下完了,起身叫了几声,公鸡听了也跟着叫,格外洪亮好听。
“锦宝,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姚桦问身旁的女娃娃,眉眼弯弯的,脸上都是笑。
“森么森么呀?”锦宝没明白他在问什么。
“这叫金鸡报喜。”
听姚桦说完,小锦宝眨巴眨巴大眼睛,奶糯着,“清风黏……”
起初姚桦没听明白锦宝在说什么,以为只是小孩子随意的咿咿呀呀,后来仔细想了想。
庆丰年?
金鸡报喜庆丰年?
锦宝这么小居然会说春联上面的对子了?
两个孩子说话时,李秀娥蹲在地上仔细数鸡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整整有八个鸡蛋!
李秀娥不可置信,“村里人养的鸡,一晚上最多就下三个蛋,大多时候只有一个或者两个蛋,我还从来没见过下八个蛋的鸡。”
她又接着诧异道:“刚才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它就下了八个,我看它不是野鸡,是神**?”
姚桦觉得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下八个蛋,实在不合常理。
他说:“我猜这只母鸡可能昨天就飞进来了,因为躲在床底下,你们没发现,公鸡为了给母鸡找吃的,刚刚飞回来撞到了窗户,所以咱们才听见了声响。”
“这话有道理,说不定这都不止一天了!不过桦桦,”李秀娥疑惑道,“你说这鸡为啥跑来我床底下下蛋呀?”
“这……”
姚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懂了。”
他随后说:“野生的金鸡只出现秦岭地区,京海市是没有的,如今它们不仅出现了,还自己飞到人家里下蛋,太稀奇了!”
“稀奇,真是稀奇……”
正感叹着,像突然想到什么,李秀娥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我明白这是咋回事了。”
小锦宝好奇,“怎么肥事呀?奶奶说……”
“因为你啊!”
李秀娥一把抱起锦宝,宠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老仙人果然没说错,锦宝你是福星啊,能给我们老苏家带来大大的福运。”
福星?
锦宝歪歪头,想着难道自己重生后变成锦鲤体质了?
哎!如果她真有锦鲤运的话,希望爸爸妈妈能早点把五哥哥接回家,一家团圆……
祈水村。
苏建民出生的老家,位于半山腰的一个小村庄。
山腰上一户人家紧挨着一户人家。
白露知道农村条件差,但没想到差得超出她想象。
苏家的房子是个外墙发黑的土胚房,有东屋、南屋和北屋。
屋子上头的瓦片破损严重,时常漏雨,墙壁也破破烂烂,好多地方都用稻草堵着,勉强能防风。
苏小武和他爷爷住在一个屋。
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地上摆放着农具、斗笠和杂物。
苏小武坐在屋子里间的一把小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弹弓。
他听他大伯激动地说他爸妈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们来干嘛?我那个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