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声音很大。
“哎哟,”李秀娥被吓了一跳,忙捂了下自己的心口,“为啥不行呀?”
苏小武哼了一声,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和他睡一起呢!”
“小武,你不想和桦桦睡一起?”
苏小猛问完,见小侄子点点头,提议道:“那这样,你来我房间和我睡一张床吧,桦桦还是和锦宝睡。”
小武一听,瞬间情绪更激动了,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
“为啥不行呀?”
“反、反正就是不行!”
苏小武脸颊上染上了两团红晕,他总不能说他想和妹妹睡一张床吧。
“锦宝,你咋想的?”李秀娥问怀里的小孙女,“你会不会觉得三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呀?”
锦宝看了看五哥哥,又歪头看了看姚桦。
见两个人的目光都牢牢地盯着自己,像期盼得到糖果的孩子,小奶娃娃眼眸弯成了月牙儿。
他们平时跟个小大人似的,面对大人的时候没半点孩子模样,这时候终于像个孩子了。
锦宝笑盈盈地摇摇头。
“不挤,”她甜甜道,“想和……五鸽鸽,桦桦哥哥……一起,开心。”
姚桦和苏小武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心里甜丝丝的,因为刚才锦宝说和他一起很开心,当然,如果不带上另外那个家伙就更好了。
“孩子们既然不想换地方睡,那就先这样吧,山里的夜凉,他们一起睡也更温暖一些。”
苏小猛听娘这么说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了。
连续一段时间里,他晚上都在南屋和姚桦请教关于种地的事情。
姚桦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从好几本农业书籍上看来的知识统统都告诉给了他。
苏小猛按他教的方法让人拔除矮小坏死的麦子,并开挖浅沟,增大小麦通风换气能力。
起初大家还半信半疑。
大约半个月后,瘦小的麦杆开始变得粗壮了起来,原本已经停滞生长的麦穗也开始渐渐长大。
作为队长,苏小猛的行事作风也和李大树很不一样。
他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生产队,最后一个走,干活非常勤快,脏活累活从来不推脱,还总是带头干。
大家受到他的影响,再加上奖勤罚懒制度,偷懒的不计工分,干活都变得格外卖力,期待着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可以多分红。
除了每天下地干活,他们中午会聚集在大榕树下听姚桦讲课。
除了生产队社员们,村里好多孩子中午也会聚集在生产队,学着念,“aoeiuü……”
回到家,大狗子一个人背着拼音,背到“gkhjq”,不由得挠着头,怎么都想不起后面是什么了。
他弟弟笑着说:“jqxzhchshr,哥你还比我多上了几天学呢,连这个都记不住。”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这些,就只教了123456789,我都没有学过拼音。”
他们说话的时候,三狗子一口气把单韵母、声韵母和复韵母全背下来了,全程没停顿,流利得很。
大狗子和二狗子都惊呆了,急忙去找他们娘,说弟弟好厉害,拼音学得比他们都更快。
张桂兰撑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三弟你再背一遍给娘听。”二狗子朝三狗子说。
三狗子眨了眨眼,从头开始背拼音,全程没有一点儿停顿。
张桂兰虽然听不懂啥啊喔呃的,但看着他背诵的样子,心里一阵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我的宝贵啊,娘真担心你脑子不好使,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傻啊。”她抱着三狗子哭。
抹掉眼泪,张桂兰拉着三狗子去见他爷爷奶奶,又让他背了遍拼音,听得两个老人也啧啧称奇。
“这个拼音可不好背,大狗子和二狗子还没有背全呢,只有三狗子最快背下来了,瞧他背得多顺溜啊……”
“哎哟哟,”李秀娥忍不住惊叹地说,“平时看三狗子傻愣愣的,真没有想到他的记性这么好!”
苏长柱不停点着头,“这娃娃不得了,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啊,指不定将来能和锦宝爹一样考个大学呢。”
站在不远处晒衣服的赵凤珠嗤笑了一声,语气轻蔑道:“不就是背个拼音吗?谁家孩子不会啊?我家军根昨天晚上就背给我听了,背的速度可比三狗子快多了呢,我都懒得和爹娘炫耀。”
“赵凤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桂兰紧咬着牙。
“哎呀,大嫂,我说个事实罢了,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真是对不起呀,当我没说行了吧?”
赵凤珠捂着嘴笑了笑,把衣服全部晒好了,收起桶往屋里走。
张桂兰感觉自己快被她气死了。
咽不下这口气,她故意笑了一声,讥讽道:“凤珠啊,听说老二最近天天宁愿睡地板也不和你睡一张床。”
赵凤珠原先还勾着笑容的嘴角倏然一僵,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那泥土地板凹凸不平的,睡在地上多难受啊,凤珠,你干啥事儿惹老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