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的服务员尴尬地立在原地。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杏问题时,一个甜糯的小嗓音笑嘻嘻地说:“妈妈,你听,门外有一只狗在叫,真吵!”
“臭丫头,你说谁是狗啊?”白杏气得大吼。
锦宝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她眨巴着一双灵气逼人的大眼睛,捂着小嘴巴笑盈盈地看着白杏,嗓音天真又可爱地说:“谁现在气得狗急跳墙了,谁就是狗咯。”
一时间,苏家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白杏肥嘟嘟的脸蛋红成了一个大番茄,连服务员都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白杏大骂一声,指着锦宝他们说,“这些人一个月收入都买不了店里的两个菜,到时候结账,他们没有钱,你们就白忙活了。”
白露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语气不急不缓地说:“我们若是没钱付账,饭店经理自然会找公安局,不需要你操心。”
“就是,你以为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啊?”
苏小四说完,他二哥说:“不知道谁之前和乞丐一样天天来我家里讨要四十块钱呢,现在摆出这副神气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
不等白杏反驳,她妈妈拉住她的手腕,“行了,丢人现眼,还要不要吃饭啊?”
“妈,他们欺人太甚!你不帮我骂他们吗?”
“有什么好吵的?”徐凤娇现在觉得自己在京海市没有一个亲人,和苏家关系虽然不好,但好歹也算是一门亲戚。
把白樱嫁出去后,她拿了六万八千块彩礼。
只要好好计划着用,这些钱足够她过下半辈子了,本以为苦日子总算是过到头了,要苦尽甘来了,可奇怪的是,她始终没有安心的感觉,连着好长时间老是做噩梦。
梦里,白樱浑身是血,嘴里喊着:“是你害死我的,妈……是你把我活活逼死的。”
徐凤娇每次都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白樱她丈夫谢铭是资本家后代,他爷爷是大财主,爹是大资本家,因为建国初期捐赠了一大笔钱盖小学、中学和医院,被认定是民族资本家、慈善家。
白樱爷爷和谢鸣爸爸是认识的好朋友,谢铭三十五了一直没娶妻结婚,和白樱这段婚姻,两家人都挺满意的,谈得也十分愉快。
可后来报纸的事让谢家人非常生气,甚至后悔这门婚姻了。
白樱每次回娘家都和徐凤娇哭诉,说谢铭老是说后悔娶了她,还说现在两家人成分都不好,外头谣言又一大堆,全是骂他的,他连工作都受到了影响,早知道他就不和她结婚了。
徐凤娇只能不停安慰大女儿,说男人因为工作问题而讲些气话很正常,让她别和他吵架,又说只要生了儿子,丈夫的心自然而然就会回到她身上,知道她的好了。
嘴上这么安慰着,她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她婚姻不幸。
好几次徐凤娇都想找白露聊聊,放下姿态和她取取经,问问她到底怎么做才能让男人结婚之后还能和结婚之前一样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可她始终不好意思去找白露。
这些心事,徐凤娇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和女儿说过。
白杏突然这么一闹,她也挺意外的。
“之前咱们受了你姑姑和姑父的照顾,你不好好道谢,现在是干嘛?吃太饱了是吗?”徐凤娇说完,拉着白杏走到白露和苏建民跟前,“和你姑姑姑父道个歉。”
不仅是白杏,苏家一大家子人也十分诧异,不明白徐凤娇这突然是唱的哪一出戏。
“道歉就不必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行。”白露说。
“妈,你听听啊,她这话可真气人……”
徐凤娇说:“你先骂人没钱吃不起饭的,人家不想搭理你罢了,有什么好气人的?快点道歉!不然你晚上别吃饭了。”
“妈……”
不等白杏再继续说,徐凤娇打断道:“快点!”
听妈妈说得这么严肃认真,白杏不得已之下只好低下头,“对不起。”
说到底是自己哥哥的孩子,白露没有为难她,只是简单地教育了一句,“你爷爷经常说,真正厉害的人是懂得收敛自己锋芒的人,像你刚才那样锋芒外露,只会招惹无端的是非。”
“爷爷?”白杏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听过关于自己爷爷的事情。
虽然之前叫过白露“姑姑”,但她从来没真正把她当成姑姑,可刚才听她提到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她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对亲人的亲近。
“你能不能多和我讲讲爷爷和爸爸的事情啊?”白杏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
被她的问题惊了一跳,白露微微愣了愣,“啊?”
“因为从小我爸就经常不在家,和我讲过的话能用十根手指头数出来,我不懂我爸他是怎样的人,更不知道爷爷和奶奶……”
说到这儿,白杏的脸再次染上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尴尬道:“你不想讲就算了,当我没说好了。”
“如果你想听,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真的?”白杏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不会骗我吧?”
白露笑道:“我骗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