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苏家被翻得一团乱。
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大家额头上都溢出汗水。
“白梅你会不会弄错了啊?我感觉这家和我家差不多,一点贵重的东西都没有。”
“是啊,看着比我家还穷,我家还有一台旧缝纫机呢。”一个人说。
白梅咬了咬牙,“别被表相骗了!他们一定是把钱藏起来了。”
这么说着,她走到衣柜旁,“一定藏在衣柜后面了,你们过来帮忙。”
轰的一声巨响,几个男生直接将衣柜掀翻在地。
苏小四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抓着他二哥的手臂,目光盯着他爸妈的房间,说:“哥,衣柜是爸爸找木匠打的,这样砸在地上,柜门说不定已经被他们弄坏了。”
苏南兵一双拳头已经捏得指节发白了,他大声说:“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把我家弄坏的东西,你们得全部赔偿!”
“瞧瞧,做贼心虚了,他们一定藏了钱!”
白梅翻找着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甚至让人把床板都给拆了。
又折腾了大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大家都有一点怀疑了,“真的有钱吗?”
“说不定藏在地板下了,你们看看哪块砖是松动的,把它撬起来!”
白梅话语落下,苏南兵再忍不下去,“你算什么东西,敢撬我家的地砖?我爸是工人阶级,我们是工人子女,你们这样随便乱翻工人家庭的屋子,那就是在和工人为敌!”
工农兵学商,工人阶级是地位最高的,享有最好的福利保障,能终生免费住工人宿舍,工作越久住房越大,看病也基本上不用花钱,绝对可以说是国家的亲儿子。
苏南兵怎么想都觉得这群人没资格来自己家闹事儿。
他大声说完,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由于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攒动的人头几乎要把整个家都给占满了,他不好硬碰硬,只能出门找周围的邻居们帮忙。
苏家的动静,大伙早就听到了,只是现在到处都乱,大多数人都不想惹祸上身,选择躲在家里,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
隔壁许家,林玉兰想出门帮忙,手却一直被丈夫许强拽着,让她别去,说白露她娘家确实不好,如今还把白家侄女收留在家,不是给人抓把柄吗?
“你这会儿去掺合,非把咱们家也掺和进去不可,”许强想了想,将媳妇儿拉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我看你以后和白露也少来往,不是,干脆直接别来往好了……”
林玉兰皱紧眉头,“瞧瞧你说的这是啥话啊?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咱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那是最好的!现在露露出事了,我一声不吭的,那我还算人吗?”
“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厂的厂长都被下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老苏了。
现在干领导的都不经查,老苏他现在是副厂长,他家里要是真搜出来一些啥值钱玩意儿,连累了咱们不打紧,就怕连累了大美,她要是嫁不出去可咋办呀?”
许强叹气,“现在大家都看条件,但凡有一点点污点都不好嫁人,大美也20岁了,该谈对象了,苏家老大又不喜欢她,哎,年初那会儿你也瞧见了,她哭的哟,看着都心疼……”
林玉兰了然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在生致远的气呢。”
被媳妇儿一句话说中了,许强不再绕圈子,“成吧,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我就是生他气!
你说大美对他不好吗?成天想着他,为了他减肥不吃饭,还申请去那么偏远的油田。
过年回来这三天,大美是又送手套围巾又送吃的用的,结果
那苏致远是什么意思嘛,让大美不要等她,他不喜欢大美他早说啊,拖了这么久才说,不是成心耽误人吗?”
许强吐槽了一大堆,还要再说,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许家夫妻俩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后边看去。
“大、大美?”许强诧异,“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怎么在家里?”
“我昨晚有点感冒,所以和人调了班,早上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出来吃早饭……”
林玉兰担心道:“感冒啦,严不严重啊?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呀?”
她边说边上前摸了下闺女的额头,“摸着倒是不烫,应该没发烧,肚子饿了吧?我把粥给你热热,你想吃啥配的吗?让你爸给你下楼买个油饼咋样?”
许强一听,忙站起身,“这就去买。”
“我不想吃东西,”许大美说,“你别去买了。”
“不吃东西咋行啊?你不会还想着减肥吧?你已经够瘦……”
“爸!”许大美厉声打断她爸爸的话,“你刚才干嘛那么说致远哥啊?他咋就耽误我啦?是我缠着人家喜欢人家,他不喜欢我咋啦?致远哥他难道就非喜欢我不可了啊?”
许强听懵逼了,“大美,爸帮你说话,你还怪爸呀?”
“就怪你,你干嘛莫名其妙骂致远哥?他之前又不知道我喜欢他,再说了,我给他织围巾织手套,我给他送吃的用的,我乐意我开心!”
“行行行,你开心你乐意,人家又不领情,真是的……”
不等许强说完,林玉兰忙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