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雨靠在她爸爸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锦宝年纪小,虽然努力想忍住困意,但还是打了一个呵欠。
“困了就睡一会儿。”苏建民把闺女抱在自己腿上,手臂搂着她的后背,温柔道。
“不睡,”锦宝摇了摇头,“我想等姚叔叔做完手术出来。”
她话语刚落,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手术做完了?”
陈刚心头一跳,一霎那又担心又紧张。
锦宝从她爸爸怀里跳到地上,伸手摇了摇陈诗雨,“小雨姐姐……”
陈诗雨揉了揉眼睛,因为之前哭太久了,这会儿有点睁不开眼,嘴里呢喃着,“妈妈。”
“爸爸,怎么样啦?”眼看爸爸走出手术室,姚桦着急跑上前问。
其他人也都迎上前,想知道手术结果成不成功。
“手术挺成功的,小雨妈妈她现在的生命体征十分平稳,等她苏醒之后,辅以药物和康复治疗,我相信很快就能出院了。”
见陈刚松了一口气,嘴里重复着“太好了”,姚贺明又对他说:“因为做了开颅手术,颅骨有缺损,三个月左右还要再做颅骨修补手术。”
“好好,到时候还要再麻烦姚大夫你了,姚大夫你简直就是神医啊!”
感激地说完,陈刚着急低下头朝自己闺女说:“小雨,你快谢谢你姚叔叔啊,要不是他,你妈妈她肯定救不回来了。”
“姚叔叔,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陈诗雨孩童的嗓音诚挚无比,“你是我家的大恩人!”
其他人听说开颅手术成功了,这时候纷纷涌上前,说着自己家病人的情况,有的人是摔伤了头,变得嘴歪眼斜,有的人是头被砸伤了,昏迷不醒,问姚贺明能不能帮忙医治。
“这得等我看到病人的情况,仔细检查之后才能回答。”
其中一个女人着急说:“我老公他就在这卫生院里,在三楼的病房,我带你去看吧。
姚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全家可就指望着他养家呢。
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和五个孩子可咋办啊?”
姚贺明没有跟着她往楼上走,语气为难道:“我不是卫生院的医生,卫生院的病人,你还是得找这里的医生治疗才行。”
“哎呀,你这么厉害的医术,怎么能只当一个驻厂医生呢?”
其他人也都纷纷说:“是啊,咱们这卫生院的大夫技术都不咋样啊,只懂得治点普通的病,但凡复杂一点的病,他们就不懂啦,好多人在医院里这么干躺着,也不过是躺到死而已。”
“别说治疗什么大病了,我弟媳妇儿生孩子,送到这医院里也死啦,那医生还问我弟要保大还是保小,我弟说保大,结果大的小的都没保住,一尸两命。”
大家怨声载道的,显然对卫生院的意见很大。
院长听得浑身都在发抖,着急拉着还在出神的侄子走到一处角落里,问他,“什么情况啊?那人是不是骗子啊,他们一伙儿的吧?故意来咱们卫生院拆台的。”
“不、不是啊,他真的很厉害!”张统一还沉浸在之前手术室里姚贺明高超的技术中。
“怎么个厉害法?”院长问,“你倒是和我详细说说啊。”
“患者颅内出血增加,右侧侧脑室受压明显,中线向左偏移,姚大夫给她做了左侧侧脑室穿刺引流,然后进行右侧开颅去骨瓣减压。
期间,他不仅切开患者头皮、头皮下肌肉,还打开了颅骨,切开了硬脑膜……”
描述完过程,张统一又连连惊叹道:“简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真的,我在国内还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厉害的,做开颅手术和家常便饭似的,手法又精准又果断。”
“他的医术真有这么高超?”院长听得诧异,“你别骗我。”
“大伯,我可是你亲侄子,我还能说假话骗你不成?”
院长纳闷,“照你说的,像他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也得待在京海市啊,为什么会跑来咱们南坪市这么一个小地方?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驻厂医生,这也太奇怪了吧?”
听他疑问完,张统一眼底也染上一抹困惑,“确实奇怪,不过我看他这手法……”
压低声音,他凑在他大伯耳边说:“估计是在国外待过很多年,不是咱们国内学的。”
“哦,”院长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了,怪不得呢,可惜了。”
走到一众病人家属跟前,为了给姚贺明解围,他大声说:“各位,这位姚大夫不是我们卫生院的人,所以无法给你们的家人治疗,你们别再为难他了。”
“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来了个医术厉害的医生,为什么不能治病救人啊?”
“张院长,你聘请这位姚大夫进卫生院当医生不就成了吗?”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他爹可躺了五天了,你们总说再等等,可一个治疗的办法都没有,是想让我等着他死了,你们再通知我来收尸是不是啊?”
女人赌气地说完,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我男人辛辛苦苦搬砖盖楼,被掉落的砖块砸了,就赔偿了三十个鸡蛋,呜呜呜……孩子他爹就值这三十个鸡蛋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