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贺明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老苏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怎么就精神出轨了?我和小秦她只是去买个东西,你思想是不是太陈腐了?”
“我陈腐?好哇,你现在为了帮她,开始教训起我来了是吧?”
苏建民之前受了秦小梅的气,现在又受了老姚的气,脾气上头,口不择言道:“说什么给小杨挑礼物,谁相信啊?我看你就是借机和她约会!”
“你……你这人简直无理取闹!”
姚贺明没想到老苏这么难沟通,他的思想真是太顽固了。
心里生气,他冲苏建民问:“一男一女是不是并肩走一段路,说两句话,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成了不正经了?”
“你和她只是走一段路、说两句话吗?你瞧瞧你们现在这样子……小杨要是看见了,心里得多伤心啊?”
苏建民越说越生气,“老姚,我提醒你,你要是还想要你儿子,想要小杨那个媳妇儿,就和这个女人老死不相往来,以后离她远远的,要不然……
我和你说,你就后悔去吧!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撂下这话,他生气地走了,姚贺明想去追他,手臂被秦小梅哭着拉扯住。
“呜呜呜,姚大夫,他怎么这样说人啊?我怎么就不是好东西啦?我实在太冤枉了,呜呜呜……”
被她这么拽着,姚贺明没办法,只能先安慰她,“我也不懂老苏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像是吃了火药似的,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说服他和你道歉的。”
“姚大夫,你太太不会也误会我们吧?”
“不会的,我妻子很大方,不会像老苏那样捕风捉影。”姚贺明说。
秦小梅心想:没有哪个女人听到自己老公和另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走得很近,还会无动于衷的。
大方?姚大夫还是太天真了,一点都不懂得女人!
这么想着,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娇娇柔柔的,“那就好,要是因为我,害你和你太太起了误会和争执,那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又演了一会儿的戏,和姚贺明分别后,秦小梅走路回到家。
她的家在卫生院往东几公里的筒子楼里,这栋楼属于火柴厂的。
楼道挂满了衣服和杂物,墙壁黑漆漆的,好几处的灯泡都坏了,一到晚上,上楼梯的时候,人只能摸黑走。
秦小梅嫌弃地走回家,刚推开家门,一个酒瓶突然冲她的脑门砸来,吓得她急忙蹲下身,险险躲掉。
“你干嘛啊?”
心口的怒气倏然往上涌,秦小梅大骂道:“刚才我但凡慢一点,脑袋就要被你砸开花了!成天喝酒就算了,你现在还想杀人了是不是?”
“是!我就是想杀死你,你个臭女表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小梅的丈夫王海辉摇晃着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勾搭什么男人了?”
“你发什么疯啊?我刚上班回来,你快放开我。”
“晚了四十分钟……”
王海辉指着墙壁上的钟,“比昨天晚了四十分钟!”
秦小梅解释说:“今天多了几个急诊的病人,我帮忙给他们输液,我这个工作本来就不能准时下班。”
“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去辞职啊,干什么护士?天天给人打针,看男人屁股,也就我不嫌弃你,娶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回家,你明天就去辞职,专心待在家给我做饭。”
“靠你那点工资怎么养活我们两个人?”
秦小梅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跟了王海辉这种男人。
两个人是双方的朋友介绍认识的,看完电影后,他们又一起跳了舞。
王海辉骗她说自己是市火柴一厂的主管,一个月工资有六十多,年底马上就要升职了,到时候有七八十一个月,她若是嫁给他,能分到两室一厅的房子,以后他的钱都给她管。
秦小梅觉得王海辉这人相貌不错,又算得上事业有成,就和他多喝了几杯酒,想加深了解。
没想到王海辉简直就是禽兽,趁着她喝醉,对她动手动脚,然后把她给办了。
生米煮成熟饭,秦小梅跑回到卫生院,哭了好多天。
那时候王海辉三天两头去卫生院找她,给她送花送礼物,求她原谅。
秦小梅很快心软了,想着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工作又还不错,最终在他软磨硬泡下和他结了婚。
哪成想,什么管理啊?王海辉他就是个没前途的流水线工人,干的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火柴厂是个老旧的小厂房。
他们婚后,分到的婚房在筒子楼,破破烂烂,春天墙壁都是潮湿的霉点,到了夏天,整栋楼都透着一股酸腐味。
秦小梅悔不当初,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被这个王海辉给毁了。
以她的相貌、学历和职业,她想嫁个职业好工资高的男人一点也不难,如今她就算和王海辉离了婚,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在秦小梅心如死灰的时候,姚贺明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作为外科医生,他是那么儒雅优秀,有文化,有技术,有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