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锦宝的名字,赵夏明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噩梦里的场景再次闪现出来,像在提醒着他,如果再得罪锦宝,他会死得很难看。
“妈妈……”似乎想到什么,赵夏明犹豫着问,“小时候,我好像老是听到楼上的张阿姨说什么锦宝是福星,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呀?”
“张阿姨?哦,你是说张红梅啊,”许惠红回忆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说锦宝有福气,非要认锦宝给自己当干闺女。
真是可笑,这都什么年代,还相信什么福星,愚昧无知。”
赵夏明皱着眉,“可她生出以后,她家的生活条件确实越来越好啦,她爸爸一路往上升,马上就要是咱们厂的厂长了,不是吗?还有她大哥和二哥的工作也不错……”
“这么说起来,苏家现在的日子确实过得挺不错的,那一百五十块钱的自行车她白露竟然随便就能拿得出来,不晓得家里还有多少钱,指不定有上千块。”
说这话时,许惠红的语气酸溜溜的。
目光看向丈夫,她嘲讽道:“不过这件事和锦宝没关系,和她爸有关系,谁让她爸厉害呢,不像你爸爸,这么多年了工资一分钱都没有涨。”
“哎呀,行了!你别聊我的事情了,好好管管你儿子吧,他满嘴跑火车,先是说苏文年抢他的钱,后来又说什么苏文年把糖果和钱塞在他口袋里,骗谁呢?
现在已经没人相信他的话了!今天他害得大伙儿都朝我撒气,还说我没资格当车间书记,要是让你儿子再这么闹下去,只怕别说涨工资了,我现在这个职务都要不保了。”
“什么?职务不保?”许惠红惊愕,“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赵文国把之前在苏家发生的事情说了。
“打酱油的钱肯定是你儿子花掉的,你好好管管他!”
“什么你儿子你儿子的,说得小明不是你儿子似的,你怎么不管?”
赵文国生气道:“我倒是想管啊,平时我随口说他两句,你立马护着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让我怎么管?我现在说他,他根本不听我的。”
夫妻俩一阵吵闹不休。
赵夏明把被子蒙过头,闭上眼,脑子里又浮现出秃鹫啃尸体的画面。
“啊嘎嘎嘎——”秃鹫叫声尖锐刺耳,突然飞了起来,转身就要冲赵夏明的身上啄去。
赵夏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眼睛和秃鹫的眼睛对视上,突然,秃鹫消失了,它的眼睛逐渐变大,慢慢变成了锦宝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你……你要干什么?”赵夏明语气惊恐。
“你敢欺负我五哥哥,我要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等赵夏明再一次吓醒已经是次日清晨了,他浑身都是冷汗。
睁开眼睛时,他发现他妹妹坐在他床旁边,说:“哥哥你醒啦?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反正是相信你的,肯定是苏家那些人冤枉你,尤其是那个锦宝,我超讨厌她!”
本以为哥哥会附和自己的话,想不到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把将她推开。
“哥,你干嘛啊?”赵秋洁差一点摔在地上,“我可是在帮你说话。”
正在她又困惑又生气时,只见她哥哥径直出了房间。
许惠红刚把早饭摆在桌上,一眼看见儿子,朝他说:“你起床啦?赶紧洗脸刷牙,可以过来吃饭了……诶?小明你去哪儿啊?”
赵夏明走出门,不理会他妈妈的疑问,一口气跑到苏家。
“怎么又是你?”开门的人是苏小四,他语气透着不耐烦和厌恶。
昨天让他体会了之前小武被冤枉的滋味,锦宝还放了蚂蚁咬他,他竟然还敢来……
“我是来道歉的!”赵夏明大声说,“我要和你弟弟道歉!”
“什么情况啊?你这小子想干嘛?”
“我说了我来道歉……”
赵夏明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定锦宝肯定不一般。
那几颗糖果由糖果纸包着,怎么可能吸引那么多蚂蚁,再说了,如果蚂蚁的目标是糖果,为什么要往自己的脸上爬?那些蚂蚁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是想吓晕他。
梦里秃鹫的眼睛变成了锦宝的眼睛,锦宝就是秃鹫……
赵夏明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晰的梦。
他吓醒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立马找苏小武道歉,然后离他妹妹锦宝远远的,他永远不想再被蚂蚁爬脸,也不想再做那么恐怖吓人的噩梦了。
不一会儿,等苏家的人都聚集到了门边,赵夏明弯下腰朝苏小武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之前嘲笑你是农村来的,说你土气,故意欺负你排挤你,我错了。”
苏小武语气疑惑,“你不是死不承认吗?今天为什么突然跑来和我道歉了?”
“我知错了,真的,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想骂我还是打我都无所谓,求你原谅我。”
苏小武正犹豫着要不要原谅他时,他妹妹忍不住说:“你如果真有诚意,就在学校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和五哥哥道歉,不仅是五哥哥,那些以前被你欺负过的人,你都得说对不起。”
听见锦宝开口说话,赵夏明的心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