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他牲畜。”
“故而先以恶意揣度别人,不过是防人之心,并不算过错。你又何故叹息?”
“叹息我也想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别人,但世道似乎并不给我机会。”
苏园看似随口一说,但其实是过了心的。在末日里轮回游戏的时候,她就问过老天爷很多次,为什么要是她。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白玉堂道一句《孟子》中最有名的话,告诉苏园,“成大事者,皆受困苦。你注定非同凡俗,才有此劫。”
“这话说得好!”苏园连忙赞道,“怪不得五爷会与戒心大师成为好友,我觉得五爷年纪轻轻,便通明练达了。倘若出家的话,必有悟道参禅的天赋,定会是比戒心大师更厉害的得道高僧。”
白玉堂不屑:“免谈,我杀心太重,不似你,竟想出家。”
莫名地,后半句话的语气竟有几分怨念。
“我那也是一时兴起,五爷就别笑话我了。”
苏园讪讪地笑一下,忽见有东西从白玉堂的衣袖里掉出来。那是一张纸,对折着,正面有大字写着‘邸报’。
这种邸报苏园在公孙策那里见过不少,相当于宋朝的官方报纸,上面誊抄着一些需要传达的朝政新闻和文书,供给各级衙门和官员们览阅。
邸报过于官方正式,说的都是朝堂大事,倒没什么趣儿。有趣的汴京本地私人做的小报,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讲,更不乏有某些大户人家的丑闻,读起来倒是颇有趣味性。
不过这小报都是私下搞,私下传阅,没那么正经,在开封府倒是不好见到。苏园也只偶尔在外吃饭的时候,和订了小报的店家借阅,看上两眼。
苏园就顺嘴给白玉堂推荐了小报。白玉堂倒真听进去了,立刻吩咐白福去订了一份。
次日,展昭派去郑州调查的人,骑快马回来复命了。
还真应了苏园那句话,此去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倒是想法子见了那薛氏,确系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人虚弱得喘气都费劲,实难问出什么来,更难从其苍白病态的脸上中去分辨,她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属下特意跟苏家几名家仆打听过,他们说法都跟王婆子差不多。不过他们都是近十年内进苏府的,并未找到更久的老仆人。
与附近的老街坊邻居打听,他们倒都知道当年李氏生一胎生俩女儿的事,不过他们只知道其中一名女婴生下来不久后就死了,却并不知这孩子在死之前曾被偷走过。”
公孙策和包拯在了解到了苏园的情况后,虽然手头还有公务要忙,却还是坚持抽出时间,一起来听了回禀。
“这就很奇怪了,丢女儿是大事,据那王婆子所述,当时苏府曾经派人四处找过。若如此大张旗鼓,那附近的街坊岂会没人知情?”公孙策觉得这处有些蹊跷,解释不通。
包拯附议,赞同公孙策的判断。
他端详打量苏园,这孩子长得清秀乖巧,怎么近来的经历如此波折?案子好不容易结束了,这突然上门的‘亲娘’,竟也疑点重重。
“大人和师父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自能应对。与人命官司比起来,这不过小事一桩。”
苏园半开笑着表示,她跟公孙策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东西,总要用武之处。
包拯却并没有因这话而得到安慰,反而心疼腾苏园,想到今早管家跟他回禀的事。
府中竟有人因苏园连番不顺,有几分倒霉,便说她是衰神附体,逼得苏园差点生出出家的心思。
管家很是心疼苏园,提及此事的时候十分打抱不平,气得眼睛都红了。
包拯闻言后也十分生气,此风不正,必要遏制。
在苏园走后,包拯就告诉公孙策,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从今往后,府中若有谁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便非议苏园,造谣生事,毁她名声,一律按律处置,并革职查办。
此警告一出,反而没一人抱怨,立刻引来全府人的呼应称赞,都说是好举措。
自此之后,开封府众人都苏园的看护便更重了,甚至到了护短的程度。
……
苏园得闲了,就找白玉堂问今天的小报可有什么趣事。
白玉堂将订来的小报递给苏园,然后一直看着她。
“怎么了?”
她刚才在厨房偷偷做了一碗火腿炒饭吃,火腿切成丁儿,油煎金黄之后,加入蛋液和米饭抄拌,再添入特调的酱汁……那滋味儿甚妙!
难不成她吃独食的事被白玉堂发现了?苏园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一下是否沾了饭粒子。
“这小报上说,皇商苏家不日就要搬入东京,已在城西购置好了一处大宅院,上面倒是很花费了一番言词形容这宅院如何奢华。我看了下这宅院的位置,与开封府只隔了一条街。”
苏园打开小报一看,果然如此,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