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院井口旁,则有水迹残留,土壤仍然很湿润。细闻这湿土,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看起来那位侠士是在这换的衣服,清洗了身上的血迹。”
“这侠士可真厚道啊,居然还留了二两银子作赔偿,如此出手大方,我猜他必定是大户人家出身!”苏园再一次帮忙开阔思路。
周老判官斜睨苏园一眼,“哪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出门会带菜刀?你见过白玉堂带菜刀么?”
“他不一样,他要装潇洒。”苏园辩解道。
方仵作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忙提醒苏园:“苏姑娘这话可不能当着白五爷的面说,小心没了命!”
“等他能杀了我再说。”
方仵作不以为意,只以为苏园的意指白玉堂会顾及往日交情的份儿上,不跟她计较。
“看来他并非在附近居住,否则怎会到别人家更衣清洗血迹?”周老判官揣测道。
苏园:“却也未必,他或许晓得会被追踪,便故意在别人家洗完后才回家呢。”
周老判官看向苏园:“你总算说一句有理的话了。”
苏·专业搅浑水·园:“……”
在问清楚了丢失的衣裳为灰白色的长袍后,周老判官就令衙役们凭此为依据,在周围寻人,找目击证人。
苏园不禁看了眼自己身穿的这件崭新的暗青锦袍,直叹自己聪明。幸好在这里偷换完衣服之后,她又去州桥那边的裁缝铺里买了件成衣,不然真容易被抓个现行。
“如今我们紧要的不是查救人的侠士是谁,而是该着重查这些行凶杀人的黑衣人身份。”苏园提醒道。
“人都死了,怎么查?”方仵作表示,这些黑衣人身上都干干净净的,一瞧就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一般这种刺客身上,很难找到有关于他们身份的线索。
“但我闻着他们身上好像有味道?”苏园忽然回忆到一点。
方仵作疑惑了下,刚才苏姑娘有靠近尸体么?大概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靠近过?
方仵作忙复查尸体,果然在这些刺客的衣服上闻到了檀香味儿,但刺客的身上却没有。
再观这些此刻所穿地玄色衣料都很崭新,看来这些衣服很可能之前被储存放在了檀木柜子或箱子里。这种用来给刺客穿的夜行衣,必然不是什么精贵物,居然能被放在檀木箱里,可见派遣刺客的人家中富足,随便什么东西都会用檀木来装。
“您老再想想,最近这段日子得罪过什么富贵人?”苏园问。
周老判官摇了摇头,“别说最近,近三五年我都不曾跟任何人起过冲突。包大人不在这段时间,只审过医不活的案子。难不成是医不活的同伙找我报仇?”
苏园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直接抓医不活的是我和白五爷,又是我审问医不活的时候他人自尽了。若真要为医不活报仇,首当其冲的人应该是我。”
周老判官觉得有理,如此他就更不明白为何会有刺客要杀他了。
“必然是您老做了什么事,损了人家的利益,才会下此狠手。”苏园让周老判官也不必着急,事情顺气而然发展,总会有个结果。
苏园劝他老人家先回去休息,一把年纪了熬夜又受惊,再不休养很容易生病。至于周老判官家里那边的安全问题,开封府会出人内外戒备,以保周全。
苏园另外还送了周老判官两只大鹅,用于验毒。请他近来入口的东西,都要小心谨慎。
周老判官郑重点点头,正要夸赞苏园有心,就听苏园又补充一句。
“鹅要是还活着,记得还我。在您家那么胡吃海塞一通,肯定会被喂肥了,回头不管是做烧鹅还是炖鹅,必然美味。”
周老判官:“……”
局势最终被苏园以一人之力扭转过来了,大家开始更多地去关注黑衣人的来历。
至于那位突然从天而降,拿着菜刀行侠仗义的侠士,只能称为东京城内的传说了。而与这传说能一较高下的当属竹签高手,也一样是匿名救人的大侠,从天而降在鄢陵县的官道上,以一己之力凭借竹签擒拿十几名匪徒。
因有了对比,俩传说在京内讨论越来越热烈,双方甚至还有了各自的拥趸者。各自一方都认为他们支持的高手是最强的,并为此频繁打起了嘴仗。
要说对这两位高手感受最直观的,当属开封府的衙役们了。他们能直接接触到案件,深知案发现场情况的精彩和离奇,故而对这两位高手都有着不一样的崇拜。
当东京城内全民讨论的时候,他们也是最热烈的一份子,私下里经常争得面红耳赤。
这日,苏园来班房传话,正碰见两帮衙役正在吵嘴。
“竹签高手,就凭他用这么长点的竹签,便轻轻松松解决十几名匪徒,其武功自然更高一筹。”
“非也,那些贼匪的功夫才哪儿到哪儿,比得过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菜刀侠士,就凭那一把长长方方的普通菜刀,转眼间便让七名黑衣高手人头落地,那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