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展昭距离这对父子虽然不算近了,但他们是练武人耳力好,依旧能听清父子二人的对话。
苏园笑着对大家道:“走吧,咱们去结账。”
白玉堂和展昭一前一后走到那对父子跟前。
白玉堂:“这是假画。”
“劝二位斟酌清楚,十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这名家大作本就稀少,哪能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展昭也跟着劝道。
李德强再度犹豫。
李二黑打量白玉堂和展昭二人,见苏园等人随他们一起,手里捧着好几样在无题楼里挑来的东西。他马上抱紧自己怀里的画,凑到李德强身边。
“爹,别信他们!你看他们自己也在这楼里找了好几样物件。他们肯定是刚才偷听了咱们说话,晓得我怀里这画是好东西,故意骗咱们放手,他们好来捡这宝贝。”
李德强眼珠子一转,连忙催促自己的儿子赶紧去结账。
在李二黑应承李德强的工夫,白玉堂快速出手,从李二黑夺手中走了画。
白玉堂并未将画展开,只是看了一眼卷轴,送到鼻子边闻了一下。
“从没见过绢画的卷轴用杉木的,这卷轴你买回去不出半年就会开裂。”
白玉堂说罢,就在李二黑大叫之前,把画还给了他。
杉木?李二黑不懂为何杉木的卷轴就会开裂,他觉得白玉堂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但又不太确认。
李二黑支支吾吾不确定道:“你少蒙骗我,以为我是个粗人就不懂画。”
这时候,无题楼的店小二有在门口高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店旧货齐全,件件精致。不管什么物件,小件一律三两,大件一律十两,孤本书画也一律十两!”
喊声随即就召来了几名衣着锦衣的路人进来。
一楼东边有几名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这时议论起来,感慨前两天有人就在这里找到了吴道子的画,十两银子买了一副价值几千两的画。
新进门的客人们听到这话,都感兴趣地在楼里搜寻起来。
“你之前说‘听书生们讲’,可是这几名书生?”展昭问李二黑。
李二黑看了那群书生们一眼,犹疑之际,店铺的掌柜笑着走了过来。
“小人见诸位客官已经站在这许久了,可是要结账?”
“掌柜的!”
苏园喊一声后,就将自己和孙荷挑选的吴道子笔洗、李太白佩剑、狄仁杰毛笔等物件放到了柜台上。
“嗳,”掌柜的笑着应承,热情地接待苏园,“姑娘好眼光,这些东西一看都是不俗之物。哎呦,我们自己怎么就没瞧见呢?这要看见了肯定不卖了。”
苏园:“掌柜的,这笔洗是吴道子的么?还有这剑,可是最会做诗的那位叫什么白的?”
“李白!”掌柜的帮忙纠正。
“对对对,就是那个作诗‘春眠不觉晓’的李白。”苏园忙点头应承,表示自己知道谁是李白,就是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突然说不出名来。
展昭本来正跟李二黑说话,忽听苏园的话,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当即就得了白玉堂一个白眼。
“有那么好笑?”白玉堂嗓音清冷,质问展昭。
展昭:“‘春眠不觉晓’的李白,不好笑么?”这点上白玉堂肯定比他懂得多,怎么还问他好不好笑。
白玉堂语气肯定:“她说是李白做的,就是李白做的,不信你问王朝和赵龙。”
王朝点头:“对啊,是啊,就是李白。”
赵龙应承:“是啊,不是李白是谁?”
展昭:“……”
是他输了!
展昭到这一刻才总算彻底弄明白了,苏园今日此行的主要目的:她最有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别想跟她斗嘴,她必须赢。
她这行为八成是在针对白玉堂,不过因他临时加入,就不小心跟着一起遭秧了。
掌柜本来正要纠正苏园的说法,被王朝和赵虎这么附和之后,掌柜自我怀疑地挠了挠头,莫非是他记错了?也是,李白做了那么多首诗,每一首都朗朗上口,他给记差了也有可能。
“掌柜的,你说这刻有‘怀英’的毛笔,是不是就是唐朝那位名臣狄仁杰用过的笔啊?”苏园又问掌柜。
掌柜接来毛笔一看,大惊:“唉呀,这毛笔竟出自我们铺子?这这这……”
瞧掌柜那一脸后悔的表情,似乎是改主意,不想把毛笔卖给苏园。
苏园仍然是疑惑地看着掌柜,老实地等待他的回答。
掌柜自我激动了一小会儿之后,见这姑娘居然老实地等他回答,不像之前那些客人那样,生怕他改主意不卖了,立刻急着结账离开。
掌柜本不想多说,但看苏园买的东西多,能让他多挣不少钱。
掌柜就看看左右,就对苏园小声道:“我听说前朝宰相们用笔都有一个习惯,自己专用的笔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字,那狄仁杰不正是字怀英?这就跟咱们国库制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