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而已，整片太古狱空间内，到处都是黑色怨气，它们包裹住了蛇柏的整个身体，似在愤怒的撕咬，啃噬。
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引得孟凡和小骨都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的猜测，你猜到这是什么情况了吗？”
“我怎么知道，我让你弄伤右眼，你怎么直接挖下来了…”
孟凡心里说道，你是不知道活着的时候，快二十年的时间里，梦里一直在被挖眼睛，似乎都对那种疼痛麻木了。
但他知道，这样互相埋怨并不理智，右手托着漆黑如墨的眼球，没敢轻举妄动，“或许，是在报仇吧。”
“报仇？什么意思？”小骨走到孟凡身边问道。
“因为这些怨气，都是被献祭而形成的，感觉到了的九头蛇柏的存在，所以都疯狂了吧。”
很快，他们便发现，怨气拼尽全力的侵蚀，并不能给蛇柏肉身造成任何伤害，而怨气似有意识一般，也明白到了这一点。
它们自主的开始融合，凝实，无数的怨气最终化成七股，如挣脱束缚的恶龙，缠绕在蛇柏的树体上，继续啃噬着，而这一次，树体出现了变化。
蛇柏像是被这七股怨气侵蚀了一样，本来惨白的树体上，出现了一块块黑斑，各式形状的黑斑映衬下，如今的蛇柏古树，显得更加神秘。
看着这一幕，小骨没来由的说了一句，“黑是黑的丝，白是大长腿…”
孟凡无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在我记忆里，到底学了一些什么东西，你这样形容，只会显得我生前不学无术。”
耸了耸肩，小骨毫不在意，“那不是你的本质吗，要不该怎么形容，七股小黑烟祸害白大树？”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如果非要形容，我觉得这些黑色斑块，更像是怨印。”
小骨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就叫怨印吧，现在怨气已经释放出来了，或许可以通过眼球，尝试控制。”
孟凡点了点头，看了看掌中漆黑的右眼，尝试和七股怨气黑烟联系。
但他尝试的联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七股怨气在蛇柏身体上游走，如今侵蚀成功的他们，就像大仇得报后，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
他们缓慢的缠绕，最后七股黑烟，各自爬到了一颗蛇柏头颅上，失去了动静。
孟凡尝试上前用眼球碰触，但毫无反应。
“去魂界试试。”小骨在一旁提议，孟凡也正有此意，快步来到第一个蛇柏头颅前，伸手抵了上去。
抽离感传来，无垠的白色空间内，似恒古不变，蛇柏树体如外界一般，黑斑点缀，颇显神秘。
孟凡意识占据树体，发现四个被缠绕的魂体，而七股怨气，在这片魂界内形象变化巨大，它们不再是黑烟形状，而是变得类似人皮面具，分别漂浮在一颗蛇柏头颅上方。
而更让孟凡意外的是，这七张面具，孟凡感觉很像之前得到怨气记忆里，那七个让他印象最深的亡者模样。
将领、书生、侠客、牧人、农夫、铁匠、医者。
正是这七人模样，“难道他们怨念太深，最后行成的形象，和他们才接近？”
暂时没有头绪，不再多想，孟凡意念一动，一条树枝蜿蜒伸出，碰触到了将军形象的面具。
“有效！”黑影破碎，在孟凡的意识里，他觉得自己的魂体外，就像多了一层面具。
六条树枝伸出，碰触六道黑影，他们纷纷破碎，孟凡感觉，自己仿佛多了七张面具，但他却无法同时控制，以现在的力量，他只能控制七张面具中的一个。
“有点类似一心多用，如今的我，一心两用就是极限了。”
这一次不知能不能解决修炼问题，孟凡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冥界进行尝试，但进来一次不易，他暂时压下了急迫的心情，树枝伸出，被缠绕的四个魂体像泡沫一样碎裂，一幕幕画面闪过，孟凡快速浏览。
大多是他们施暴时的记忆，但孟凡也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四人只有近几年的记忆，最多没超过七年，最少的四年，和他们剩余寿命相加，正好十年。
孟凡想到了自己，只剩一年寿元的他，只有九年记忆，合计同样也是十年，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隐秘。
一股抽离感传来，孟凡不再多想，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一条树枝快速碰触了一团绿色光团，一株小树幻化而出，这是柏樱在魂界内模样。
“大人…您在蜕变？”一道意识发出，孟凡能感觉到她瑟瑟发抖，又按耐不住好奇的提问，很符合他现实里遇到的呆萌少女。
无声的笑了笑，孟凡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考验继续。”
小树立刻点头，“是的大人，我和使者大人已经见面了，但我没有寿果，我不想杀人，杀人就不能吃塑形丹，幻化成冥人了…”
委屈巴巴的念头传来，孟凡愣了愣，他知道柏樱没有寿果，还很期待塑形丹，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原因。
他本来还打算带这些辅司到了她那里后，让她吸收这些人，结出寿果，给时日无多的妹妹续命，现在看来，还有二十几日时间，他需要另寻他法了。
他不想逼迫别人，但这又事关妹妹性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