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银朱叹气,“你是唯恐咱们偷懒啊!这会子好,要干到多早晚?”
“我也不是成心的呀,再说本来就要擦的,有什么相干……”
她们那里说话,颐行绞了湿布,站在大殿一角,仰头看一尊大威德金刚。好家伙,九首三十四臂十六足,居中四个老大的黑牛头,乍看气势凶猛,令人望而生畏。
这时一个扛着扫帚的小太监走过来,嗳了声问:“你是颐行姑娘不是?”边说边递了个盒子给她,“才刚外头来人,让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颐行迟疑了下,“给我的?”一面接了,一面朝外张望,但门上空空,连个人影也没有。
小太监不逗留,转身忙他的事儿去了,颐行打开盒子看,里头装着个白瓷瓶子,上面有小字,写着太真红玉膏。
银朱见她发愣,过来瞧她,瞄了一眼道:“太真红玉膏?能治您手上的伤?哪儿来的呀?”
颐行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岩太医给的。”
银朱倒笑了,“没想到这岩太医还挺有心,先头问他要,他没有,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踅摸来了。”
颐行也由衷地感慨,“岩太医真是个好人。”
银朱压着声打趣,“这小太医还挺有心,可惜官职低了点儿,和您不相配。”
颐行说“去”,白了她一眼,心道自己当皇贵妃的志向不能变,就算那小太医对她有意思也是白搭。男人嘛,总得有什么能供女人贪图,才能结成好姻缘。她身上还压着振兴尚家的担子呢,只能辜负岩太医的美意了……
不过真别说,朦朦胧胧的那一点情,还挺叫人神往。
颐行摩挲着瓷瓶,脸上露出了憨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