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字、明算……除此之外,还有制举和武举。
参加进士和明经的人数最多,其中进士科又与其他不同,最是被人追崇。
因为进士科以时务策略为主,近几年也加考帖经和杂文,非常难考,百人之中恐怕只取一人。
但是进士科出身者往后官途却是能更为顺遂,大苍到今日所有的丞相基本上都是进士科出身,渐渐地,参考进士科的学子逐年递增。
“朝为读书郎,暮登天子堂。”
每年有无数通过中央官办和各州、县学馆推举的生徒,以及不在学院中学习,怀揣着改变全族命运的乡贡涌入博陵。
当年的吕简就是这洪流之中的一小朵不起眼的浪花。
若想要在科举中金榜题名,最先需要以行卷的方式得到推举。
在参加最终尚书省省试之前,考生们需要求得一位博陵当权显贵或是有绝对名望的大家,将自己推荐给主考官,打响名号,这便是行卷的风气。
只有名仕推举率先打响了知名度,才有登科的可能性。
当初吕简非常有信心,直接将自己的诗作托人递到了太子太师长孙胤的手中。长孙胤阅毕,对她的才能大为赞叹,便将她推荐给了主考官。
吕简因为得到了太子太师的赏识,一时间名声大噪,之后更是一举夺得当年进士科状头。
金榜题名还不算是真正当上了官,随后还要经由吏部的选试后,才会真正授予官职。
吏部的选试包括身、言、书、判四个方面。
因吕简长相端正口齿清晰,基本上没有什么浓重的口音,一手漂亮的书法早远近闻名,判辞写得有条有理,很顺利地获得了七品官位。
宋桥常听母亲说起吕简,据说此人经过多年摸爬滚打,如今已经是四品大鸿胪了。
长孙胤道:“当初吕简从奉县跑到白鹿书院求学,便是仰慕白鹿书院官学的名号,若是今年书院继续邀约旧校友,还去了奉县,此时吕简正在奉县探亲,书院邀请的应该就是她。她的应考经验相当丰富,若有她提点,对于白鹿学院的学子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宋桥点了点头。
“阿念还有两年便可参加科举了,以她的资质想要被书院推举不是难事,若是能够提前与吕简互通一二,他日到博陵应考,也能免去一番周折。”
宋桥有些好奇:“白鹿书院应该有邀请过阿娘您吧?”
“嗯,前一段时日,书院的先生知道我在夙县,的确有来找过我。不过你也知道你阿娘的性子,早就不愿管那庙堂之事。”
宋桥知道前几日吕简发了拜帖到府上,想要携女来探望长孙胤,被长孙胤婉拒了。
“也好。我可知道阿念那些同窗,成天叽叽喳喳的跟一群小麻雀似的,阿娘最喜欢清静,若是被她们围住,这耳朵可是要受罪了。”
“不过,关于阿念的事,我还是会写信跟吕简说一声。这点我这当外祖母的还是应当做的。”
宋桥这几日一直想要找机会跟长孙胤说这件事儿,可她也好面子,当初不顾家人反对硬是要嫁到夙县来,如今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相比,她过得的确算是清贫。
阿念的事儿本应当由她和童长廷来张罗,可她俩不过是夙县普通百姓,上哪儿张罗去?
只有向母亲求助这一条途径。
这些年母女走动不算特别频繁,宋桥从来没有问过,也不敢问母亲,是否还因为当年她的任性在生气。
当初母亲下决心离开博陵时,便已经决心不再理会官场之时,可如今为了阿念破例,宋桥心中颇为感慨。
三人吃完了朝食,就要离开前厅的时候,紫檀送了三杯桂花醑过来,说是唐三娘一早做好的,为了给她们消消食儿。
宋桥听闻之后皱了皱眉:“哪有大早上喝酒消食的道理?”
长孙胤却一扫平日里的清冷,对桂花醑很好奇,让紫檀拿给她喝一喝。
一口清甜且带着淡淡桂花香的果浆酒入喉,没有太多醉人的酒味,回甘的滋味是她相当熟悉的,属于遥远记忆深处的滋味……
“阿慎人在何处?”长孙胤问道。
紫檀回答:“三娘一早就出门采买去了。”
“待她回府,让她来见我一见。”
唐见微到了市集找人做新店的牌匾。
她本来想要继续用“唐氏”这个招牌,可现在她已经嫁给了童少悬,继续用唐氏的招牌似乎不太合适,想了想,订做了“童氏食铺”。
预定牌匾之后五日可取,唐见微又找到一个工头,问他茅厕改造的事情。
工头一直在夙县和临郊寻差事,干了快二十年,第一次听到有这种需求。
听唐见微说完她想要的茅厕模样,工头震惊不已。
这人家里啥条件啊,敢这么造。这茅厕改出来,不得是皇宫的规格啊?
唐见微已经得到了宋桥的允许,随她怎么改,所以她态度也很坚定,茅厕一定要改!
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把它改舒服了。
工头听唐见微说得很细致,便知道这个小娘子应该也是半个内行,到时候听她的主意改就行,也算是给自己增加一点经验。
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