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培盛领命而去。
后头院子里,宋氏和钮钴禄氏都还未睡下。
钮钴禄氏身着一身淡粉色莲叶旗装,两把头上戴着成对的珍珠簪子,耳朵上戴着金耳坠,清新娇艳。
她已经沐浴完了几个时辰,心情从欣喜到焦虑再到如今的忐忑,腹中更是饥饿难忍,她今晚还没传晚膳,想着等四爷过来这边,趁机陪着四爷用膳,因此便生生饿到了现在。
旁边的婉月瞧她这模样,不由得低声劝道:“,爷不定什么时候来,要不奴婢去膳房要些许糕点给您垫垫肚子吧。”
“也好。”钮钴禄氏总算是绷不住了,松口点了下头。
婉月领命而去,才刚到膳房,就瞧见膳房里头正热火朝天。
徐公公那小徒弟孙吉祥正给苏培盛送上茶呢,“苏公公,您老人家喝点儿茶提提神,这是我师傅特地命我沏的浓茶,特能走困。”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费心了。”
苏培盛笑眯眯地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他的眼尖,分明瞥见了婉月,却当做没瞧见一般,还装模作样地赞叹了一句:“哎呀,这茶是今年的新茶吧,这可不便宜。”
“苏公公就是内行。”
孙公公边煮着粥,边笑着搭话说道:“这茶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是前阵子四阿哥赏的,我可一直舍不得多喝,也就您老人家来,才舍得给您这种识货人喝。”
孙公公这话说得有本事,既卖了好,又吹捧了苏培盛。
这整个皇宫的人哪个不知道四阿哥身旁伺候的苏公公好茶这一口,苏培盛听了这话,果然笑得眯起了眼睛。
“那真是多谢您了。”
这雨前龙井别说,还真是清新,只喝了一口,苏培盛便感觉自己又有精神了。
苏培盛能装作没瞧见婉月,婉月却不能如此,她走到苏培盛跟前,跟苏培盛行了个礼,“苏公公。”
“哟,这不是伺候钮钴禄的婉月姑娘吗?大半夜的怎么来膳房了?”
苏培盛装作惊讶地问道。
婉月面露尴尬神色,道:“今晚还未用膳,奴婢来替她提膳食。”
“哎呀,这都什么时辰,怎么还没用膳?既是如此,你且去和徐公公说吧,免得耽误了你们的事。”
苏培盛笑眯眯地说道。
婉月尴尬地道了声是,去要了些桂花糕和枣泥山药糕。
这些糕点都是早已做好,孙吉祥麻溜地替她把糕点放入食盒里,由着她提走。
钮钴禄氏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糕点来了,也顾不得冷热,随意吃了几口。
婉月在旁边低声说道:“,奴婢适才在膳房瞧见苏公公了?”
“苏培盛?”
钮钴禄氏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桂花糕,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能使唤苏培盛去传膳的除了四爷还能有谁?既这么着,那四爷用完晚膳,肯定回来后院了。
钮钴禄氏心里大喜,赞许地瞧了婉月一眼,三下五除二地把糕点吃进肚子,而后用茶水漱了漱口,等着四爷到来。
可今晚,她注定是白等了。
乌林珠用了小半碗稀粥后,便回自己屋子睡下。
她不提,也没有人敢喊她去宠幸钮钴禄氏。
虽然说这刚入门头一夜就叫钮钴禄氏独守空房有些不厚道,但是乌林珠怎么也做不到宠幸钮钴禄氏啊,别的不提,要是回头把身体换回来,四阿哥知道这件事,那她和钮钴禄氏还能做人吗?
这自家福晋把给睡了,她都不敢想象四阿哥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气得撅过去?
为了四阿哥,为了钮钴禄氏,乌林珠决定守好钮钴禄氏的清白。
然而,钮钴禄氏却是不明白她的苦心,她苦等了一晚上,在天明的时候总算是接受四阿哥不来这件事,钮钴禄氏脸色惨白,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恼怒了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