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禛听着德妃这番关爱的话,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他塔喇氏给他递来一个关心和担忧的神色。
她们哪里看不出这乌雅氏分明是存心在宁寿宫晕倒的,不然怎么路上不晕,南三所不晕,偏偏在这里晕?!
胤禛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他可不怕乌雅氏这操作。
“娘娘,妾身也不知这病原来这么严重,倘若知道,妾身一定好好呆在屋里,也不至于今儿个让福晋没面子。”乌雅氏怯生生地看了胤禛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眼神,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别的不说,乌雅氏这模样真是够可怜的,要是胤禛不是当事人,说不定还以为乌雅氏真的受了百般揉搓呢。
“你这孩子,说这什么话,老四媳妇不是这样的人。”德妃看向胤禛,又叹了口气,她轻轻拍着乌雅氏的手,对胤禛说道:“老四媳妇,侧福晋如今这样,往后你对她也宽待些。”
胤禛顿时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前脚刚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后脚让他对乌雅氏宽待些,不就是想说他苛待乌雅氏吗?
胤禛脑海里突然想起乌林珠教导的那些宫斗宅斗技巧,先前他还觉得乌林珠多心,他压根没有用上的地方,现在看来,他福晋想的是真周到。
胤禛眼睛一转,他悄悄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疼得眼眶顿时就红了,他低垂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额娘这话,莫非是觉得儿媳妇虐待侧福晋不成?自打侧福晋嫁过来,儿媳妇对她已经够宽厚,不但免去她的晨昏定省,还让她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都找我,难道这些都是虐待?”
德妃面上神色僵住,她瞥了胤禛一眼,“本宫也没说你苛待她,不过……”
胤禛二话不说打断了德妃的话,他抬起脸来,乌林珠那张脸当真是大杀器,往日端庄大方瞧不出什么,此时红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别说男人了,就是太后等人瞧了,也不禁心疼。
“就是,德妃,哀家瞧老四媳妇不是那样的人,她对人一向宽厚,你这么说,没得叫孩子伤心。”皇太后沉下脸来,呵斥道。
“可不是,老四媳妇贤惠,咱们阖宫都是知道的,以前她对宋氏都能百般照顾,如今侧福晋才刚嫁过来,她又怎么会对她不好,怕是你多心了吧。”佟妃似笑非笑地捧着茶盏说道。
郭络罗氏本来听乌雅氏告乌喇那拉氏的状,听得心里头很高兴,可等太后和佟妃替乌喇那拉氏说话后,她顿时就不乐意了。
郭络罗氏轻笑着说道:“话虽说如此,可是乌雅氏刚嫁过来就病了,也是叫人可怜。昨日早上我才和她见过面,今儿个就感染风寒,这……”
她朝着胤禛瞧去,意思格外明显,是想说胤禛害得乌雅氏发了烧。
胤禛心里一乐,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侧福晋感染风寒,这事说起来,我还真有些瓜葛。”
乌雅氏面色苍白地瞧向胤禛。
胤禛看着她,轻笑着说道:“昨夜黄昏,侧福晋不知怎地跑到桂树下去站着,还把我们爷给吓了一跳,那地方是风口,等闲谁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扑哧——”他塔喇氏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她拿帕子捂着嘴,“姐姐自然是不知道了,风口风大,如今桂花开得正盛,风一吹,那花瓣就飘然落下,这落在侧福晋的头上,肩膀上,青丝随之飞舞,岂不是一副货真价实的美人图?”
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笑容来。
“可不是嘛。”胤禛笑着说道,“妹妹真是傻,既然喜欢桂花,那也该多穿一件,就穿个旗服站着,能不着了风寒吗?”
他边说着边摇头惋惜,但句句话都像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乌雅氏脸上。
太后和其他人顿时都明白了。
感情这是个想勾引爷们不成,反而得了病还想把责任栽赃在老四媳妇上的贱人。
“才刚入宫多久,就如此没规没矩,乌雅氏就是这么个家教的?”太后端起茶盏来,冷着脸,说道。
德妃脸上一青,这宁寿宫可不是侧福晋一个乌雅氏,还有一个她呢,太后这分明是把她也给骂上了。
“太后娘娘,这乌雅氏出身小门小户,不懂些规矩也是可以理解,只是内务府派出去的人不知道怎么教的,妾身瞧着,内务府这几年做事是越来越不上心了。”佟妃轻笑了一声,说道。
“可不是,前儿个送来的炭还冒烟呢,每年内务府花的银子不少,可这送进宫里头的东西是真不像话。”惠妃附和着说道。
“原来姐姐也碰上这起子事了,”宜妃故作惊诧地说道:“我还只当是我们宫中有这些情况,先前打发了人换了些好的,回来就提了两篓子,说是外头现在的东西贵,这些还是他们孝敬我的。我就纳闷了,咱们虽然处在深宫内苑,可又不是傻子,这银炭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只怕是有人在里头中饱私囊吧。”
这几个娘娘难得这么齐心,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内务府的总管现在是德妃一脉的,几个娘娘早就看不过去,现在能够有机会把人拉下来,自然不会放过。
太后眉头紧皱,“竟有这样的事,佟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