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就是那郭络罗氏!”他塔喇氏是真的气狠了,说这事的时候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给郭络罗氏两个耳光。
“她又怎么了?”乌林珠好奇地问道。
“皇阿玛不是让我们同七弟、八弟一起搬家吗?我们两家就住在隔壁,今儿个早上,八弟妹就上门来了,我还当是吹什么风能把她吹来,谁知道她竟然说她们那边东西多,想让我们缓缓,等过了午时再搬,免得东西混了。”他塔喇氏说到这里,那手背上青筋都凸起了,显然是气的不轻。
“她还真敢说!”乌林珠都惊呆了,这郭络罗氏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让哥嫂给她让路,她也是真能耐,“她一向不把我放眼里,没想到如今也嚣张到你头上去了。”
“四嫂,那你可小瞧她了,她这话的意思可不只是要我们给他们家让路,还是在显摆她嫁妆多呢。”他塔喇氏冷笑着说道,“她的东西多,所以要从早上开始搬,我嘛,小门小户出身,有多少东西,一个下午就能搬完了。”
乌林珠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这郭络罗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五弟妹,这要是你们能换到明日跟我们一块儿搬,我们这边是没意见。”乌林珠同情不已地看着郭络罗氏,“只是这日子都是皇阿玛定下来的,而且也是合过八字的,恐怕没办法随便更换。”
这皇家就是处处都是规矩,就连这种小事也不是随便能做主的。
他塔喇氏也知道不能随便换,只是想找个人抱怨。
她对着乌林珠说道:“好在我们府往后离着八弟的府远着,再也不用听她们府上那些幺蛾子了。”
乌林珠冲着她笑了笑。
次日,早上,整个四阿哥院子就忙碌起来了,乌林珠让奶嬷嬷们带好弘晖和海霍娜,这搬家的人来来往往,怕那些人冲撞了他们。
郭络罗氏一早就起来,乌林珠他们搬家那得从他们这边经过,她早些年听说过乌林珠嫁过来那是十里红妆,心里头一直存着比较的心思,故而今日搬家特地来瞧瞧。
不过,她也不敢当面瞧,打发了一个宫女去门口瞧着。
只见,从卯时一刻起,陆陆续续的箱子便从四阿哥的院子里抬了出来,乌林珠不同于郭络罗氏,没什么炫耀的心思,那些好东西都收在箱子里头,一件件抬出去,不过,即便她无心炫耀,那些装不了的东西却还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明朝的琉璃屏风,宋朝的青瓷花瓶,金丝楠木打造的拔步床,样样都是精品。
队伍浩浩荡荡,队头到了宣武门,队尾还在乌林珠的院子里。
整个皇宫再次体会了当初乌林珠嫁入皇宫时那十里红妆奢华的场面,宫女回来报道时,郭络罗氏的脸色就黑了。
三十日搬家,他塔喇氏让人搬着箱子出来时,就碰见了郭络罗氏。
她轻笑一声,对着郭络罗氏说道:“八弟妹,昨儿个四嫂搬家你瞧见没有?十里红妆那可真是没半句虚假,那么多箱子,四嫂也没说没办法和三嫂一块儿搬,反倒是某些人自恃嫁妆多,还让别人让她,真是可笑。”
她说到这里,用帕子捂着嘴唇笑了一声,瞧见郭络罗氏铁青的脸色时,嗤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在说别人,八弟妹可没以为我是在说你。”
郭络罗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弟妹明白”
他塔喇氏瞧见她不爽快那模样,心里头便舒服了,手搭在银杏的手背上,“我还有些事,就不和八弟妹你多说了,改明儿办了宴席,再请你来府上做客。”
郭络罗氏笑了笑,等他塔喇氏走了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地想道,乌喇那拉氏可真会摆谱,借着搬家炫耀自己的嫁妆,真是俗不可耐。
那些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兴许是四哥贪污的,也不一定。
抱着这样的心思,当天搬完家后,胤禩刚回到府上,郭络罗氏就对着他告了一状,“四嫂这回搬家的东西也太张扬了,那些个古董字画,哪里像是他能有的,怕不是下头的人孝敬的吧?”
胤禩正脱着外衣,听见这话,抬起头看向她,“你这话有什么根据没有?”
“要什么根据,别的不说,就那明朝的琉璃屏风,那东西价值万两,先前都没瞧见过,不是下头的人孝敬的,能是怎么来的?”郭络罗氏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这回搬家,恐怕四哥和四嫂是永远不会拿出来见人。”
胤禩听着她这番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现在在工部当差,经常收到下头孝敬,别的不说,郭络罗氏屋子里不少好东西,就是下头的人孝敬的,像是什么鸽子蛋大的珍珠,这等东西连宫里头都没有,还有些奇珍异宝,都是世所罕见,下头人私藏的好东西,回头反手送来孝敬八阿哥。
胤禩收得东西着实不少,他自己收,听郭络罗氏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胤禛比他早当差那么多年,肯定收受的孝敬更加多,而且胤禛还是在天下间油水最多的户部,他能不捞钱吗?
设身处地一想,胤禩觉得自己要是胤禛,肯定会捞,而且只多不少。
胤禩想到这里,突然就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走去。
郭络罗氏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