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们在里头打牌听牌。
被老娘们在外屋里当个乐子,随意调侃。
可是玩到最后,都发现小姑父、小姨父输的最多。
顿时就调侃不动了。
因为就按今晚这赢钱的速度,就算是连赢一辈子,也赢不了小姑父身家的九牛一毛。
如此一来,女人们视角一下子就变了。
格局紧跟着上来了。
气氛也跟着欢快起来。
赢多赢少不在乎,就图一乐而已。
转眼到了十来点钟,赵本山和杨蕾的小品开播时。
各种馅儿的饺子,已经包了五六个盖帘。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
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们一个两个,开始撑不住了,止不住地打瞌睡。
这其中,就属小江和玥玥最小。
刘慧心疼俩孩子,就要抱着俩孩子上床睡了。
但杨落雁却拍拍手道:“别忙活了,妈,正好忙完了,我们就先回了。”
吴远闻声,就从里头出来。
配合着媳妇一道,一人抱一个孩子,拎上刘慧让带的饺子,就往外走。
一听这动静,杨沉鱼就叫上马长山和孩子们也一道走了。
一脚油门回到自家。
大奔杨落雁开不进去院里,直接扔在了外头。
反正院子里四条大狗,谁也办不到无声无息地把车子弄走。
想到狗狗们,吴远这才意识到,它们都还饿着肚子呢。
于是趁着杨落雁给俩孩子洗脸哄睡的功夫,吴远特地用灶房的大锅,烧了一锅狗饭,各种骨头,鸡鸭鹅内脏下水愣是没少加。
算是给狗狗们过年了。
等到四条大狗全都吃上了,吴远顺手就要把大门销死,准备回屋。
却被忙完出来的杨落雁阻拦道:“别介呀,我陪你守岁到看完春晚,也让咱家多进点财气。”
吴远失笑道:“咱家的财气进的还不够多嘛?”
“财气哪有嫌多的?”杨落雁理所当然地道,随即嗔怪着看了老公一眼道:“都老夫老妻的了,总不能还要搞什么床垫压力测试吧?”
结果吴远却煞有介事地道:“未尝不可。”
杨落雁秀拳小锤了丈夫一拳,挑衅道:“谁怕谁?”
这事岂能忍?
吴远当即就要牵着媳妇进屋,进行三年期的床垫压力测试。
结果客厅里电话铃声突然大作。
于是就拍了拍媳妇,叫她先进屋,自己先接了这电话再说。
电话是黄琦雅从黄家巷小区打过来的。
以拜年为名,顺带着汇报了一下国际原油价格目前的情况。
吴远心里对此,早就不担心了。
可架不住电话里黄琦雅的声音,还带着点紧张和认真。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眼看着那么大一块蛋糕即将砸到自己头上来,任谁都有些恍惚和难以置信。
以至于随着时日的愈发临近,也就越来越紧张。
紧张到大过年的都无法释怀。
吴远宽慰了一通,效果不佳,也只能交给时间了。
反正满打满算,就剩半个月而已。
就这样,好不容易挂了黄琦雅的电话,吴远正欲起身。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这回是杨怀定杨百万打过来的,一开口,腔调就充满着唏嘘和感慨。
俩人在电话里互道祝福的同时,稍微提了一下杨卫国的境遇,纷纷生出一股子物是人非的慨叹……
就这样,拜年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等到杨落雁等到失去耐心之后,出来,吴远正好接到叶芸打来的电话。
顺手交给了媳妇。
趁着媳妇接电话的档口,吴远去洗了把澡,顺便到灶房里添了把柴,维持着小楼的温度。
再回到小楼客厅,已经十一点多了。
俩口子也没了测试床垫压力的兴致,就开着电视,看着春晚。
靠在一起守岁。
终于,随着春晚现场的倒计时,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
杨落雁裹上羽绒服,跟着吴远一道出门去放鞭炮。
远处的鞭炮声已经提前响了。
这是有人抢跑了。
吴远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这才递过去,然后淡定转身,回到媳妇身边。
杨落雁激动得像个大姑娘,蹦蹦跳跳,又是拍手,又是跺脚。
看着丈夫稳如老狗的样子,甚至还促狭般地把冰凉的双手伸进他脖子里。
结果吴远把她双手裹在怀里捂着,她却又不乐意了。
鞭炮声落。
俩口子仰头望天,天空中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一缕凉意敷到脸上,进而化开,深入皮肤,俩口子这才相视一眼,齐齐道:“下雪了!”
杨落雁当即欢欣鼓舞地直拍手道:“那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咯。”
吴远也趁机道:“正好我把车开进去,免得淋一车的雪,再冻上,麻烦。”
如此把车开进院内葡萄架下,俩口子放心地销死了大门。
你追我赶地进了屋。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