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西泠这样看一眼,差点想和他动手。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有这种心情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时梅去世后,那些家里亲戚们凑在一起,因为丧葬费谁来出的事情吵起来......
傅西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还有些低烧,医生走前叮嘱过要多休息,但他自认为不碍事。
现在最烦躁的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时芷这次回来,是来和他断关系的。
时芷在看傅西泠摘掉戒指的中指。
而傅西泠,他在看时芷空空如也的手腕。
客厅里凝聚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场,火药味浓得仿佛马上要引爆。
他们都还算克制。
傅西泠和时芷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出来的内容也差不多。
一个说“我们来谈谈”,一个说“我们聊聊”。
说完又各自沉默。
最后还是傅西泠先开口,声音很哑:“谢谢,何凡诚和我说,昨晚是你照顾我的,还帮忙叫了医生过来。”
时芷没吭声。
傅西泠于是问她,说他记得时芷之前是计划在南方多待几天的,这次突然回来,是不是想清楚了什么,来找他谈的。
“对。”
“那你
说。”
“我本来有很多问题想和你沟通,现在看来,不是那么有必要了。”
傅西泠看着时芷,像在思考她的意思:“没必要的原因是?”
时芷为了压火,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时梅去世后的闹剧。
她想起自己在亲戚们吵得如火如荼时,抱走时梅的骨灰,选了“心理卫生中心”对面那片荒废的小公园,在树下掀开盖子,让凛风细雪带走了时梅......
所有问题,只要发生,最终都能解决。
时芷深深吸气,控制着情绪:“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你问过我,加唐文庭的微信,是不是想和他谈。我现在回答你,不是。”
傅西泠抬眼。
“唐文庭和沈嘉对我来说,属于同类型异性,也符合我过去给自己设计、规划的择偶标准。”
是过去。
时芷曾固执地认为,她只有和这样的异性走在一起,需要承担的风险才会更小。
傅西泠始终在看着她,眼里的冷漠似有动摇,目光灼灼,居然挺帅的。
谁知道他让女生接电话时、戴戒指时,是不是也这样勾搭的?
时芷火气压不住了。
她把放在身旁的包使劲砸过去:“傅西泠你听着就行了,能不能别看我?我现在看你心烦。”
“......能。”
傅西泠接住单肩包枕,拿在手上:“不看你了,你继续。”
他们曾经讨论过时芷喜欢的类型。
傅西泠也问过,“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确定喜欢那样的么?”
那时候时芷一心研究找工作,根本没把这些放心上,没回答,也没多想。
现在,时芷想清楚了:“你说得对,我是对自己有误解。我看男人的标准变了,或者说,最开始靠理智推算出来的类型,其实并不是我本身就会喜欢的类型。”
傅西泠很快抓住重点:“你遇见喜欢的人了。”
“对。”
“是谁?”
“不关你的事!”
这话有些赌气成份。
凌晨时,时芷忍着没有立刻买机票回学校。
现在,虽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把事情谈清楚,但她尽力了,能谈成这样已经用光了她所有耐心。
剩下的,随便吧。
时芷想走,也想把包拿回来,走到傅西泠身边。
但他不肯松手,反拉了她一下。
高烧那么久,力气还不差,是她大意了,被拉得坐进他怀里。
这么一折腾,火也彻底压不住了。
傅西泠脸色很难看,沉着声音问:“时芷,你到底是喜欢上谁了?”
时芷则转身,直接骑跨在傅西泠腿上,狠狠揪着他衣领:“傅西泠,你喝醉、发烧又不是瘫痪了,为什么总让女生帮你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