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点滴,都有些迹象。
比如,俩崽崽比她更稀有的灵根天赋;谢听那过于出众的样貌,不识人族文字、不会浣衣做饭等寻常事务;以及俩崽崽那日听她讲人狐恋的话本,在讲到狐妖失去尾巴时,那过分共情夸张的反应……
方遥甚至有些怀疑,那次去顺梁,有三只骇鸟妖在她到来之前,便被一只不明身份的大妖所杀,是否就是谢听干的?不然,她实在想不出他去顺梁能做什么。
俩崽崽互看一眼,阿圆坦白地说:“爹爹走之前,没有和我们说去哪里了。”
“不过我猜,他肯定在王城。”阿正补充道。
毕竟他们的家在王城,除了王城宫中和娘亲这里,爹爹也没别处可去。
方遥闻言眉稍微挑,
这么巧,谢听也在妖族王城?
倒是顺路了。
“收拾下行李。”
俩崽崽看到娘亲忽然起身,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迷茫。
方遥:“我要去王城送信,你们跟着我一起,顺路去找你们爹爹。”
“真的?!”
俩崽崽一听到不仅能回王城,还能找见爹爹,顿时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我现在就去收拾!”
阿圆立刻灵敏地跳下床,脚步哒哒哒地跑去衣柜旁边,开始打包整理她的小裙子。
“娘亲,我想把话本子也带着……”
“还有心经全篇,崔长老让我们看的,还有笔墨纸砚也带一点吧!”
“好,”方遥这边顺手把阿圆想带的东西收了起来,一扭头看到阿正把床榻上的枕头和被子都打包卷了起来,正在往储物袋里塞,“阿正……枕头和被子就没必要带了吧?”
阿正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怀里的棉花枕头,眨了眨眼睛:“被子可以不带,可是这个枕头枕得挺舒服的。”
这个枕头上面有娘亲的气息,他每次枕着睡觉都特别香。
“好,那就带着罢,”方遥败下阵来,问他,“不过你今晚不枕了吗?”
阿正想想也是喔,现在打包,他晚上岂不是要冻死,实在是听到要回王城,太过激动,不小心犯蠢了。
他默默把枕头放回原处,摆摆好。
方遥和俩崽崽忙着打包行李,全然没注意到院子里角落的一处凸起的土堆里,一个小鼹鼠从中探出头来。
它透过窗户纸看到一家三口整理行囊的身影,两只爪子捂住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
可是这两日宗门大比,来往的修士太多了,它根本不敢露头。
好不容易等到宗门大比结束,它找了个机会,一路打洞过来,却听到他们在商议回王城的事。
卢砚看着窗户剪影上,俩位少主身后摇来晃去的大尾巴,抱住脑袋头疼不已,尊主这离开也没多久,俩位少主怎么就掉马了啊?
尊主让他看好夫人和俩位少主,说有什么动向及时向他汇报,可是如今这人都要走了,他还盯个什么啊?
不行不行,他得赶在方遥到王城之前,去给尊主报告此事!
小鼹鼠当即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重新挤进地洞中,转眼溜之不见。
—
翌日,天刚蒙蒙亮,俩崽崽便提前相继醒了过来。
最先醒的是阿圆,她醒的时候,月亮还没有落,她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熟悉的王城,见到爹爹,再也不用委屈地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就开心得不得了,翻来覆去的,把哥哥也弄醒了。
阿正醒来也睡不着了,跟妹妹一样坐起身来,他们看娘亲睡得香,也没有吵醒她,乖乖地坐在床榻上,耐心等待娘亲睡醒。
方遥将醒未醒之际,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异样,那种被鸡毛掸子拂过的熟悉感
觉又来了,一下一下地拂过她的脸,有些痒。
她这次下意识地便伸手抓住那只扰她清梦的掸子,抓在手里轻捏了捏。
这只鸡毛掸子好似比寻常的鸡毛更加柔软顺滑,毛绒绒的手感很舒适又很解压,她没忍住,从头到尾捋了两下鸡毛掸子。
阿圆坐得离娘亲有些近,没意识到自己的尾巴碰到了娘亲的脸,尾巴忽然被抓住,她吓了一跳,紧接着那只温暖的手迅速地从尾巴根撸到尾巴尖。
阿圆第一次被撸尾巴,有些不太习惯,感觉新奇,麻麻的又有点舒服,像是被人从头皮按摩到后背的感觉。
她见娘亲眉眼舒展,似乎也很喜欢撸她的尾巴,犹豫片刻,便挪了下屁股,大方地把大尾巴往前凑了凑。
方遥手中又撸了两下,方才迷糊地睁开眼,她一睁眼,就看到手里正紧抓着女儿的漂亮狐尾。
阿圆歪头看着她,似是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撸她的尾巴。
咬着下唇、眨巴了下眼的表情写着她的小心思:虽然奇怪,但如果娘亲喜欢,多摸俩下也没关系。
方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转而对上阿正水润期待的眼睛。
“娘亲,天亮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
方遥有生之年,第一回被催起床。
她无奈快速起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