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流一阵惊讶,王府从不用女侍,王爷居然能为盛家的小丫头买丫鬟,难道……
他偷偷的看了墨渊一眼,恭敬的应道:“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墨渊点了点头,返回厅中。
他端坐在高背椅上,一双长眸深邃如海,沉浮不定。
盛以宁若是患了什么病症,自己早就治疗了,今日突然晕倒,定是因为那枚玉印。
天玑居士将此物托付于他的时候,曾说过,有缘者得之,无缘不可强求,以免生出祸端。
若当真如此,定会害了盛以宁。
为了小丫头的安全,他恐怕要做一次食言之人了。
墨渊思量之际,盛以宁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际,就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小姐该醒醒了,王爷已在等您了。”
这府中似乎没有丫头吧,定是还在做梦。
盛以宁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觉一只微凉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小姐,小姐?”
轻微的摇晃幅度让盛以宁睁开了眼,眼前果然站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她怔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眼周遭的摆设,的确是兢王府没错。
“你是……”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奴
婢叫草儿,是刚进府的,王爷吩咐,从今以后,奴婢就专门伺候盛小姐。”
刚进府?
难道这是特意找给她的?
盛以宁受宠若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里却仍然一片混沌。
她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
“多谢你了草儿。”
随后又觉得怪怪的,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你没有别的名字吗?”
草儿低着头说道:“我娘说我命贱,只配叫这种名字。”
盛以宁不悦的说道:“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从娘肚子爬出来的,哪有什么贵贱之分,既然你是专职伺候我的,那我就给你改个名字。”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道:“你就叫元宝吧,又喜庆又富贵,还很好记。”
草儿顿时高兴了起来,连连作揖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门外,墨渊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声音极低的说道:“咱们去车上等。”
元宝已经给盛以宁拿来了侍卫的衣服,恭敬的说道:“这是王爷差人送来的,让小姐换上。”
元宝并不知道盛以宁和这位王爷是什么关系,她也不敢多问,如今能被买入王府,总比被卖到勾栏院要强的多。
盛以宁已经清醒了不少,点头道
:“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可以。”
元宝生怕小姐不满意自己,赶紧过去帮忙更衣。
盛以宁也恐自己太推迟,会让小丫头误会,就任由她了。
一盏茶后,已经穿戴整齐。
元宝将帽子给她戴上,恭敬地送出了院门。
马车就停在门口,盛以宁的脚步顿了一下。
自己既然扮成了随从,那就应该在地上走才对。
正欲跟在赵清流的身后,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上来。”
盛以宁耸了耸肩,即便墨渊都无所谓,自己也没啥好客气的。
她撩开车门,利落的跳了上去。
墨渊双目微合,舒服的靠在软垫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分别放在左右膝上,姿态洒脱而又豪放。
盛以宁在他对面坐下,轻咳了一声道:“多谢王爷的小丫头。”
墨渊淡淡的说道:“不必客气,权当是本王的一点报答。清流,走吧。”
一阵轻微的晃动,马车已经离开了兢王府。
盛以宁的脑袋还有些晕,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把眼睛闭上了。
眼见盛以宁没有说话,墨渊挑了一下眉头。
“还不舒服吗?”
盛以宁懒洋洋的答道:“头有
些晕,可能是睡多了吧。”
墨渊眯着一双灰色的眸子,“看”向了盛以宁的方向,一针见血的问道:“是不是玉印造成的?”
盛以宁声音慵懒的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不会不借给我看了吧?”
墨渊沉默了片刻道:“那块玉印并非本王之物,它的持有者曾告诉本王,有缘者方可得,若强求,必出祸事,本王虽然不知道盛姑娘为何看中此物,但还是想奉劝一句,既然无法驾驭,还是不要妄想的好,免得于你不利。”
盛以宁轻笑了一声道:“王爷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墨渊淡淡说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毕竟你是本王的郎中。”
看着他紧绷的五官,盛以宁顿时又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她微微俯身,凑到了墨渊的身前。
声音颇为暧昧的问道:“喂,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啊?”
墨渊神色一沉。
“莫有胡说。”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盛以宁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正欲张嘴揶揄几句,忽听一阵破空之声,接着马车剧烈一晃。
巨大的惯力,顿让盛以宁身体前倾,一下子扑到了墨渊的怀中。
一股草木清香的味道,从墨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