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富哥,你怎么能这样那天晚上明明”马继生有些不可思议,平日里他俩关系最好,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对方竟然翻脸不认人。
郭有富当然不会让他把话说完,“那天晚上,我肚子疼,出去上了趟茅房,起床时你还在屋子里,等我蹲了许久再回来时,房子便着了火,你去做些什么,我可不知道。”
马继生还想再反驳,可是郭有富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给他眨了眨眼,意思也再明显不过,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继生,出现错误的时候,咱们不要想着逃避,而是要积极去面对,偷烤苞米棒子着了火,全都是因为意外。”郭有富意外二字的发音咬得格外重,他走上前,把手掌搭在马继生的肩膀上,暗暗使劲握了握。
马继生会过意来,只要他咬死是个意外,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现在孙兆光指认他,他是逃不掉了,但若是两个人都进去了,外面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想通了这些,他便开始主动求饶
“村长、队长,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偷偷去烤了个苞米棒子,我明明是灭了火才离开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将房子也给点着了,全都是因为意外啊”
“只有你一个人去烤的苞米棒子”张天河看着马继生,有些威胁性的说道,“一个人犯错和两个人犯错,处罚的力道可不一样,你可想清楚了。”
郭有富怕马继生抵不住,自己主动跳出来,再次洗脱嫌疑,“村长,真没我什么事,不信,您问问孙兆光同志。”
“孙兆光同志,那天晚上烤苞米棒子、点着房子的人,是谁是我吗”他主动跑到孙兆光面前,力求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孙兆光的眼睛仍然只盯着马继生。
“我就说吧,我是清白的”郭有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既然这样,那么这次意外失火事件,就是马继生同志一人所为,等下我就会把他送到公社里面去,听从公社里面的处置。”张天河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便也不再问下去。
“等等,村长。”沈云和看着村长正打算解散众人,连忙叫住他。
张天河看着他,眼神算是温和,毕竟刚刚养猪的事,谁也不愿意出来承担,只有沈云和主动承担了这份苦差事,“怎么啦沈知青,你有事吗”
“村长,您刚刚说的是意外失火,我想纠正一下,就算失火是意外,不过他将我和肖点长两人关在屋里头,又究竟是什么用意”沈云和看着马继生又想解释,并没有给他机会,
“不要说是怕风吹门响,火烧那么大,你们明知道把我们在屋子里头,却不来开门,这可是谋杀”
他说的句句在理,哪怕栓门是出于好意,起火是个意外,若看到起了火还不去把门打开,这个就耐人寻味了。
栓门的这件事情,又有夏栀等三个人作证,马继生并没有找出更有力的反驳言辞,只好反复的强调,事情是纯属意外。
“等会我会如实向公社里汇报这件事情,沈知青请放心。”张天河做事还是讲究公道,同是知青,相比起勤劳肯干的沈云和,马继生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那我和肖知青就先谢过村长了,您向来秉公办事,清洁廉政,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沈云和客气的道谢,并顺带奉承了他两句。
张天河心里也舒爽,便叫人扭了马继生,让大家解散回家。
在猪栏旁耗了大半天,大家也都累了,纷纷回了家。
夏栀故意留到了最后,等人都走完了,她在沈云和边上坐下,“你怎么就答应去喂猪了呢本来他们还想怪你来着的”
她向来爱憎分明,绝对不会烂好心。
沈云和笑了笑,岔开话题,“谢谢你刚刚为我作证,让知青点着火的事情,有个比较圆满的结局。”
他知道,这事情肯定跟郭有富也脱不了关系,但是估计那天晚上孙兆光也并没有看见郭有富,所以现在能逮住一个是一个,先把马继生解决了再说。
“说什么谢,这事情本来就是实话实说,你我又是同来的知青,哪能让你白白受委屈”夏栀友好的笑了笑,这种事情,她只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猪不能喂,农技站的人都定了性,估计是养不活了,肉你肯定分不到,每天三个工分,你下地去拔个野草都不止这点工分,划不来得很,你还可以私下里去跟村长求求情,看能不能再加一点工分。”她仍然还在关心喂猪这件事。
这种年头,大家都是靠工分生活,若是这猪苟延残喘地拖个十天半个月,那少下来的工分,可是许多实实在在的粮食。
沈云和也知道夏栀的好意,但是空间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与外人说起的,他只好秉持着原主老实人的性格
“大家都不愿意喂,猪要是死了多可惜,我前几个月赚了不少工分,现在愿意为队上做点贡献。”
他说起话来,眉宇之间都是认真,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不满。
夏栀也知道他的性格,便不好再劝,“从明日起,猪晚上的这一顿,我来给你帮忙吧。”
“不用”白天要去上工,晚上正是做晚饭休息的时候,如果还来替他帮忙,那肯定是顾不上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