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掌声,清了清嗓子:“沈云和同志确实是我们太阳冲的英雄,挽救集体财产、为集体做贡献,功不可没,到时候我去公社里,肯定也会替他美言的。”
沈云和这个时候正被大家所夸赞,他就不妨站出来,替大家做这个好人。
“队长,沈知青确实应该得到嘉奖,你看他平时也不邀功,就默默的做事,多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你说是不是?”村里的一个年轻汉子马国民嗓门格外响亮。
曾经在一次出沟时,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沈云和把他背回去的,借着这个机会,他当然是要多多夸奖对方一番。
大家的思维也很容易被带着走,大家都随声附和,“是的,是的!”
郭有富刚恢复出工没两天,这几天他做事态度积极,村民们也一扫知青干活不厉害的不良印象,在田地里总是夸奖他年轻能干,没想到这一下子,就让沈云和抢去了风头。
他知道,这个时刻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开心的,猪能活下来,意味着年底能给上面交上肉,大家都能分上猪肉,但是像以前喂猪的王婶,心里肯定会有所不舒服。
毕竟张天河当初可是说了,若是猪能活下来,年底的时候会多给他分三斤肉,王婶喂猪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来没有多分过肉。
郭有富站的地方距离王婶并不太远,他悄悄的走过去,凑到她旁边:
“其实猪能喂这么大,都是王婶您的功劳,沈云和同志也没有喂上几天,大家这是有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意思呀,唉,我理解你。”
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出来王婶就真觉得心里委屈,眼泪也就窜的上来了,带着哭腔伸出手开始比划,“队长,这猪还只有这么点长的时候,就是我一篮猪草一篮猪草喂大的,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好处就全让他给得了。”
一想起那年底要多分的三斤的猪肉,王婶就只觉得自己肉疼。
王婶毕竟是村里的,大家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这一哭,大家都有些愣住了,包括李喜春在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只看到猪得病,只看到沈知青把猪给治好了,哪里看得到我以前上山下沟的割猪草。”王婶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听她这么一哭诉,心里顿时觉得对她不太公平,都起了点怜悯的心思。
在大家肃然安静的时候,还是李腊梅没有忍得住,“王春香,你这么做就不道义了,那个时候猪发了瘟,你和麻婶子怕担责任,躲在屁股后头,队长怀疑沈知青的时候,你也屁都没放一个,现在人家医好了,你就想出来抢功劳了。”
李腊梅前面生那8个女儿的时候,村里没少有人说她的闲言碎语,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练就了一张利嘴,
“再说了,当时村长说每天出三个工分,还补贴三斤肉,你怎么没有说要来养猪勒?要是让你养,估计这几头猪可都是死翘翘了。”
“李腊梅,你别仗着自己跟头母猪似的能生,就做猪叫的欺负人。”王春香被这一怼,眼泪也收了,调转了矛头。
李腊梅最讨厌人家说她像母猪一样,因为若是前面生出儿子来,她也不必生那么多,听到王春香一骂,她声音瞬间也就拔高了两度:
“你自己睁大狗眼看看,猪窝里的卫生,还有那水槽和食槽,怕比你家的碗都干净,那猪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搞病的!”
话音刚落,大家都踮起脚尖往猪栏里看,发现猪栏的四周都撒上了石灰,猪窝里都是新鲜干净的稻草,水槽和食槽,也干净得不像是喂猪的,这时大家看像王春香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起来。
王春香急了,“李腊梅,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可是每天都在尽心尽力做事。”
不过,这话她自己也说的没有底气,毕竟跟沈云和做的一对比,她做的确实不值一提。
“我觉得咱们不能欺负人家沈知青,人家一个城里娃子,下乡到咱们队里来,又有功劳又有苦劳,每天给他三工分,太不公平了。”马国民也开始帮沈云和讲话。
李喜春站在台阶上,看着旁边不争不抢的沈云和,自己也略微有些下不来台,毕竟当初喂猪这件事情,就没有打算做长久之计,“既然猪已经好了,那就按照以前王婶在这里干活的工分来,给沈知青每天记七工分。”
沈云和毕竟是21世纪来的,也在职场混了那么些年,如何笼络人心,他还是略知一二:“这次也是凑巧能为队里做些实事,大家还关心我的工分问题,实在是太感动了,感谢大家的信任,以后还有然后大家多多照顾。”
这样谦逊、感恩的小伙子,在此刻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家的掌声一起来,王春花和李腊梅也没法再吵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也在此刻的掌声中化为无形。
郭有富站在队伍当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云和,他本来想把王春香推出去闹事,分走那三斤猪肉的好处,没想到反而给沈云和加了工分,他气的只想吐血。
一场晨会,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再去打鸡血,李喜春随意的说了两句,大家就各自领了任务,前去干活。
沈云和也背上竹篮,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