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浪三刀和墨染香各站一边靠在走廊柱子上,一人神情不显,一人神情紧张,频频回头往身后那扇紧闭大门看去。
红枫林旁的空地上不知道何时砌了一个土灶,祝早早围着一块白色围裙,正一边烧火一边熬煮身前大锅里的食材。
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站在她身旁,一头长及脚踝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不染尘土。在发顶上,隐隐约约露出两个黑色小角,祝早早只瞅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他那张白得不像人的俊脸一直对着她身前的锅看是几个意思?
从她开始垒灶台起他就一直在她身旁盯着看,搞得她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可真是糟心。
不过一直这样被盯着看下去也不是个事,她是不是应该主动些,化解一下尴尬?
这般想着,祝早早抬起头来,把院子里这些人全都看了一遍,见没有人会搭理自己的样子,咬咬牙,把目光放到了身旁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黑衣男子身上。
“那个......前辈?您贵姓?”祝早早忐忑问道。
话问出,见黑衣男子没有一点反应,祝早早顿时尴尬了。
不过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搭理她时,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苍白面孔朝她转了过来,泛着红芒的深邃目光落到她头顶,毫无波动的答了两个字。
“陶滚。”
“陶滚?好奇怪的名字啊.......”祝早早下意识呢喃了这么一句,可话刚说出,立马就察觉到身旁突然变得凛冽的空气,求生欲十分强烈的她慌忙补充了一句:
“但是这个名字很特别,陶前辈,这个名字对你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吧?”
“嗯,是宝取的。”滚滚点了点头,目中厉色褪去,眼睛继续盯着烧滚的大锅,用追忆的语气幽幽道:
“那是我会说的第一个字。”
“那......那还真是很特别啊。”祝早早谄谄笑道。
第一个字说的是滚什么的,真的没毛病吗?
不过不待祝早早仔细想下去,一直紧闭的大门“哗”的一下打开了,戴着帽兜的陶宝出现在房门口。
瞧见她出来,四人立马把目光投了过去,墨染香更是直接冲了上去,焦急追问道:
“前辈,我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她醒了没有?伤得重不重?有没有什么......”
陶宝抬起了手,询问声戛然而止。
“前辈......”墨染香还想问,但感受到陶宝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只好闭上了嘴,可面上的焦急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此刻的墨染香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哪一个,雲赤的功力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一个还没筑基的小修士突然成了半步元婴的强者。
也因为如此,她面上的疤痕全部消退,这会儿的她容貌精致,皮肤细致,十足十的大美人一个。
被她那双焦急的眼睛看着,陶宝本心升同情,可是一想到屋里躺着那个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没有搭理墨染香的询问,只冲一旁默默关注着情况的浪三刀点了点头,淡淡道:
“一时半会死不了。”
说完,再也不管走廊上墨染香那一脸的绝望,越过二人,径直朝灶台这边走来。
祝早早见她走过来,下意识紧张,双手紧紧贴在身侧,身体打直,眼神慌乱。
“前辈您好!”硬生生一句问好,获得陶宝微笑一枚。..
祝早早傻眼,她根本没想到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还会对她这样的小透明露出笑容,颇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这样的感觉只维持了不到三秒,随着陶宝下一句话吐出,祝早早隐隐发觉了一丝套路的味道。
只见她缓步走到大锅前,玉指伸出提起白石勺子在锅里搅了搅,而后微笑问道:
“这锅汤应该是两人份吧?你是不是准备给小鬼一碗?”
小鬼是谁?祝早早一脸懵逼。
一旁的滚滚感受到她的迷茫,及时解释道:“是阎贝。”
“哦哦哦!原来是说师叔祖呀,是的呀,我本来就是打算分一碗给师叔祖的,这汤应该对她身上的伤有作用。”祝早早老老实实答道。
不过话说完,感受到陶宝投来的满意目光时,她总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只是想要细细想清楚到底是哪里被套路了,她又想不起来。
明明没毛病却总感觉不对劲,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等等!
这位神神秘秘的前辈明明这么厉害,怎么会治不好师叔祖身上那点小伤?
“前辈您......”祝早早想到就要问,可刚刚说了三个字,嘴巴上就多了一指修长如玉的食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
“不可说,明白吗?”
祝早早猛点头,虽然她并不明白。
见她如此,陶宝这才把手指撤下去,冲滚滚轻轻颔了颔首,衣袍也扬,连带着滚滚一起化作一道金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远的,只听得一句充满威胁的话从九霄之上传了下来。
“见过我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