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肉团子东篱珂反应较快,立马站到母亲身前,抬起小肉手,浅浅的给阎贝作揖见礼。
“孙儿见过祖母!”
“刚刚是孙儿失态,还望祖母不要责怪母亲,要罚就罚孙儿吧。”
奶声奶气的童音,却用着大人们的口吻,应当是很滑稽的画面,可看孩子脸上那认真的神情,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
哦,不!
阎贝笑了。
“罚你?”阎贝在流萤等人惊讶的目光中蹲下身来,戏谑着笑问道:“那你说说,祖母该如何罚你?”
这女魔头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东篱珂看着眼前这张笑眯眯的脸,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倒越发紧张起来,料定这位女魔头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他眼珠子一转,再次拱手答道:
“既然是孙儿行为失礼,那便罚孙儿去照顾君上吧!”
说着,怕阎贝这张笑脸刷的就冷下来,赶忙又加了一句:“这份活很累很苦,不能休息也不能随意走动,想来这就是对孙儿最大的惩罚了。”
毕竟全宫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多动的小孩。
“嗯.”阎贝饶有兴致的点点头,但就在东篱珂以为她会同意时,她突然话锋一转,站起身来,垂眸看着海棠,冷声道:
“人间有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孙儿如此僭越,想来也是魔后您放纵的结果。”
“祖母!不是的,不关母后的事”
“既然你不懂得如何教导孩子,那本宫便替你教吧!正好魔君现在身边需要人照顾,如此一来,倒也可以叫魔后省点心。”
“好了,不用谢本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魔后好好照顾魔君便是。”
根本不给母子俩说话的机会,阎贝连珠炮一样的命令说完,抬步便走。
“流萤,带小皇子回琉璃宫!”
远远传来她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彻底将海棠母子俩心中最后那丝希望也打没了。
母子二人看着对方,眼含泪水,不知道还以为是要经历什么生离死别。
流萤同情的看了海棠一样,先出门口站着,留她们母子说两句话。
二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海棠心如刀绞,却不能表现出来,担心孩子还要担心自己,只能说两句客气话。
比如什么要好好听祖母的话、不要调皮捣蛋、代替阿娘爹爹好好孝敬祖母之类的话。
说完,眼睛一闭,将窝在自己怀里不愿意离开的东篱珂往门外一推,勉强对流萤说:
“麻烦流萤姑娘了!”
“娘娘放心,那奴婢这就带小皇子回琉璃宫了。”流萤客气的拱了拱手,伸出手牵起依依不舍的东篱珂,离开了永生殿。
流萤是走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躺在床上的东篱玥便突然坐起,“哇啦”吐了一口心头血,差点没把海棠给吓死。
好一顿折腾,这永生殿才安静下来。
“流萤,你从琉璃宫里挑两个得力宫女让魏青魏紫送到二殿下宫里,还有,顺便把那位奶母请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一回到自己的大本营,阎贝便马不停蹄的把要做的事情给安排下去,同时指着身旁的位置叫东篱珂坐下,随手拿了一叠糕点把他给打发了。
看着眼前这盘色香味俱全的点心,东篱珂狠狠咽了口唾沫,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毕竟,他还想活着回到爹爹和阿娘身边。
他不吃阎贝也没管他,自己先喝了一杯水润润嗓子顺带把自己这颗暴躁的心平复一下。
没有等太久,十分钟左右,魏青魏紫就把人给带过来了,想来是中途遭到了东篱鄞的阻拦,二人脸色很难看。
“怎么?他为难你们了?”阎贝疑惑问道。
两人没啃声,只是立马就跪了下来,显然是默认了。
早就料到会这样,阎贝挥挥手,让他们去把那位奶母叫进来。
二人退下,没一会儿一名妇人打扮的中年女人低着头走了进来,似乎很是惧怕坐在主位上的阎贝。
她战战兢兢地在大殿中心停下,跪下来行礼。
“小妇人见过太夫人!”
“抬起头来。”阎贝端起一碗茶盏,随意的在手里摆弄着,等她抬起头来,这才不急不缓的打量她。
容貌上等,长得一张好人脸,虽然外人叫她黄婆婆,但其实还很年轻。
这人三天前她曾见过,那时她没空搭理这人,却没想到这一次的不搭理,却给她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东篱鄞身边就这么一个愿意对他好的人,她的话他一定会听。
兄弟二人互相残杀这件事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显然对方自己也清楚自己被怀疑了,还不等阎贝开口,当先请罪。
“太夫人,黄氏有罪,还请太夫人责罚!”
“哦?责罚你?你说说本宫该如何责罚。”阎贝挑了挑眉,戏谑问道。
诛辛平时也爱这般戏弄凌虐下人,黄氏也没少被她这样进行心理折磨,见阎贝这般反问,心中立马升起了对策。
她游刃有余般的答道:“二殿下年纪小,行为冲动,奴婢没能及时劝阻,造成君上重伤,是为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