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下面睡。
窗户还漏风,夜里的寒气直往她被子里钻。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盖的都不是被子,而是一大块铁疙瘩,冰冷又沉重,压得她几欲窒息。
她曾在这样一个个冬夜蜷缩成一团,暂留那仅存的余温,也磨灭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单纯的幻想。
花哨眼身体紧绷了起来,她抓住关常的衣角,硬邦邦的说:“我不想住这。”
她一点也不想想起以前的一切。
更不想重来。
关常僵了僵,忽然半跪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哥哥答应你,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我们就搬走,好不好?”
花哨没听进去:“现在就搬。”
关常脸色有些白了:“听话。”
“租一个小公寓能花多少钱,现在就搬。”
她脑子乱的很,一刻也不想待在这。
关常只当她在胡来,提高了声音:“芯芯!”
三个男生也纷纷软着嗓子跟她讲道理。
花哨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一件事了:她这哥哥,经济非常非常困难。
别说小公寓了,就连现在这间廉租房的房租还是他几个兄弟凑的生活费给她租的。
她真不知道啊。
这一路上她都是半梦半醒着过来的,根本没心思打听关家的事,更不了这个家的家庭状况。
要是早知道,她就算拼着一口气也要先把金子卖了。
这是花哨第一次体会到没有原主记忆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