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姑和姑父都忙的要死,两家老人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不可能天天来医院,
其他叔叔婶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只能让没事干的小辈来医院陪着。
骆淮拿着手机打游戏,骆棋艰难的伸着脖子看。
花哨走过去踢了骆淮一脚,说:
“你就不能坐过去一点?你让他那样看着不难受吗。”
骆淮似是被她踢习惯了,头也不抬的挪到骆棋身边,并肩坐下,继续对着屏幕怪叫,应该是在骂队友。
骆棋看到她,游戏也不看了,高兴道: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比以前迟了半个小时。”
花哨心道,只能怪你舅舅,非要站在马路牙子上跟人家妈妈聊天。
花哨又踢了骆淮一脚:
“支桌子。”
骆淮边一只手打游戏,边用另一只手支桌子,
支好桌子,一盘游戏结束,把手机放一边,兴冲冲的跟花哨说:
“伶伶啊,你现在在我们家可是大红人,我爷奶每天吃饭前都要夸你一遍。”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花哨那天的英勇事迹天天被两家老人挂在嘴边,逢人就说开玩笑说他们家有个武科女状元。
花哨:“你可闭嘴吧。”
这些天家里的老人对她态度转的太快了。
之前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的周爷爷,上星期来家里还偷偷塞给她零花钱,
还摸着她的头让她学习别太刻苦,别把身子熬坏了。
花哨正懵着,低头一看,自家的玻璃茶几下压着她的高分考卷,不想看到都难。
花哨几乎都能脑补到,周爸爸压这些卷子时得意的神情。
经过几家亲戚轮流做客后,她彻底在长辈面前建立了一个:
会武术,勇敢,学习好,漂亮听话的小辈形象。
骆淮笑得不能自已,显然也是想到周爸爸压卷子的神操作。
花哨:“你高利贷的事。”
骆淮的笑声戛然而止,宛如被人掐住了咽喉。
骆棋也一个激灵:
“对,我差点忘了,去旅游之前我跟你妈说了,她说要给你打个电话,之后就没反应了,钱还上了吗?”
骆淮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他妈确实给他打电话了,但被他忽悠过去了。
每个月一到还款时间,还是会有人追着他要债。
尤其最近追的越发紧了,不仅毒打他,还警告他再不还,就会挨个给他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身败名裂。
但十二万多,短时间内他根本还不上。
花哨突然抓过他的手腕,把他的袖子捞上去,果然看到了大大小小圆形的小伤口。
乍一看非常恶心骇人。
骆淮飞速抽出自己的胳膊,使劲把袖子撸下来。
“烟头烫的?”花哨沉着脸说。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说不出的笃定。
这种伤,她小时候在小姐身上见的不要太多。
骆淮放下袖子显得有些生气,扭过头去,冷着脸不说话。
花哨一巴掌拍过去,将他的脸甩到一边:
“你还跟我生气?你牛逼的很!怎么还能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死要面子的货!到时候被人逼死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这些催债人全都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
毒打羞辱,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压迫。
多少年轻的生命就是这么被逼死的。
花哨当初在夜场见过太多太多了,那些隐秘在社会阴暗下的人,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坏。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跟家里人说明白,一同商量解决。
骆淮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在那顾忌可笑的自尊与颜面,当真看得她牙痒痒。
骆淮被她这一巴掌打蒙了,红着眼睛半天才朝花哨低吼一句:
“你知道个屁!”
说着就往外跑。
他跑的还相当快,花哨刚追出去就看不见人影了。
花哨阴着脸返回去,坐在病床上的骆棋大气不敢出一个。
刚刚那一巴掌不仅把骆淮打懵了,也让他看懵了。
这还是骆棋第一次见到她生气,比舅舅板着脸生气还可怕。
舅舅生气起码不会动手,而她就是要你死,打到你认错为止。
骆棋低着头扒饭,眼皮也不敢抬。
......
晚上花哨回到家,觉得这事告诉了骆淮他爸妈也没用。
之前骆棋也说了,结果还不是没任何反应。
他自己不想说,谁也帮不上忙。
不管了,又不是男主男配,爱咋样咋样。
花哨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中,骆棋也在月底出院了,开始了高中生涯。
但一到周末,骆棋就往她家跑,拉着她学习,说一定要帮助她考上青城一中。
花哨斜睨着他:
“你就是想让我罩着你。”
骆棋干笑两声,把水果盘一个劲的往她跟前推,做讨好状。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她,骆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