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后,明老爷子知道明旬身体是彻底好了,浑浊的眼底泛出两行泪来。
“好,好了就好。”老爷子拍拍明旬的肩头,高兴到极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旬扶着老爷子的胳膊,让他不至于太过激动, 站不稳。
老爷子随意抹了一把眼角,他再次打量孙子脸色,这么多年,明旬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医院,比一般人都要白些,只是以前是无血色的白,如今却是健康白皙, 他双眼幽深有神,扶着自己的手也是有力稳重,老爷子又拍了拍明旬的胳膊,这回却正色许多,“你要一直记着,你有今天,都是落落救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对落落,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落落的事,我会亲自打断你的腿。”
别家或许需要靠强强联姻来拓展商业版图,明家不需要。
明旬自小身体就不好,老爷子只盼着他能活的开心点。
时落救了明旬,明旬对时落倾心,那是意外之喜。
“祖父,落落就是我的命。”明旬也不厌其烦地强调。
“记住你今天的话。”不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 记性不好, 还是单纯为了让孙子记住, 老爷子总会时不时提醒明旬。
明旬再次保证,老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走到门口,老爷子又停下脚步,他回头,说道“再过不到一月就是你的二十九岁生日了,这段时间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探,既然他们这么关心我孙子,你二十九岁生日就大办一场,让他们知道我孙子已经康复了。”
“祖父,不必”
他能不能活下来,跟别人无关。
“有必要。”老爷子打断孙子的话,这口气他堵在心里二十多年了,等孙子生日那天,他就告诉所有人,他孙子会长命百岁。
他要惊掉那些人的下巴
在遇到落落前,每次孙子住院,都有不少人想去医院探望。
探望是假,想知道他孙子是不是还活着是真。
“那就按祖父说的办。”明旬没再反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祖父一直以来的心病,如今心病除了, 祖父可不得炫耀一番
都说人越老越像孩子, 明老爷子如此睿智的一人,任性起来,旁人也只有顺从的份。
一月很快过到了。
这回与过年的宴会不同。
明旬正式高调地介绍时落,要让所有人知晓时落是他的心上人。
宴会仍旧在老宅举办。
回到上京这一个月,时落有一半时间呆在老宅,她在后头炼蛊画符,好为南行做准备,余下半月仍旧会出去摆摊。
期间她还去了连云山一趟,将被老道吸收的生灵归还自然。
明旬生日前一天,时落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她这次会与唐强一道去南方,去会一会伤了锤子的老道。
按唐强的话说,那老道不止一人,他们好似一直在搜集什么东西。
事不宜迟,时落打算明旬过完生日就走。
这几天明旬都会早早下班,他尽可能多找些时间陪时落。
他替时落收拾出行需要带的吃穿用的,时落的丹药跟符箓则是她自己收拾。
“怎么”收拾好,抬头就看明旬一直盯着她看,时落奇怪地问。
明旬拉着她的手,将人抱坐在腿上,鼻尖蹭了蹭时落的脸颊,闷声说“落落这一去又要一月,我会很想你。”
坐明旬腿上,时落耳根烦热,不自在地动了动。
明旬忙扣着她的腰,哑声说“落落,别动。”
时落不动了。
耳根处的红晕染到了脸颊,她按了一下心口,心脏跳的比平日里又快了几下。
她应当比之前更喜欢明旬了些。
“我会给你打电话。”时落保证。
她知道自己忙的时候明旬不会打扰她,都是等着她忙完。
时落不知道等人具体是什么滋味,却知道定然是夹杂着焦虑不安的。
明旬将时落搂的更紧了,等身体的热度降下,明旬才亲了亲时落的唇角,说道“落落只要抽空给我报了平安就行。”
他舍不得时落离开自己视线,又做不到把时落绑在自己身边。
明旬嘴上什么都不说,深邃的眸子里却包含了一切。
时落直起身,她扶着明旬的肩头,倾身。
就在她快要亲上明旬时,突然又停下动作,往门口看。
不多会儿,有人敲门。
若没有紧要的事,没人会来敲时落的门。
门外是薛城。
“薛总,时小姐,楼下有人来访,来人是徐家四公子,他想见一见二位。”是老爷子吩咐薛城上来问一下时落跟明旬。
徐家是明旬外家。
薛城口中的徐四公子是明旬二舅家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