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介绍,这年轻女人姓孔,是前头村子里嫁到他们村的,嫁来了四年了,却一直没生孩子,村里没有秘密,村民都知道这两年他们两口子去过好几个医院了, 连省城大医院都去过,吃了许多药,打了很多针,就连试管都做过,只是连试管都没有成功。
虽然她男人没说啥,但是她公婆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了,她婆婆跟村里人说,他们家不要求她生儿子, 不管儿子女儿,只要生一个就行。
这婆婆在人前不止哭了一回,村民都理解这婆婆,许多村民亦同情这一家。
若有朝一日,这两口子离婚了,自不会有人说他们一家的不是。
“大师,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出来她这辈子有孩子缘吗要是没有,卫家想离婚,还是早点离,别耽误人家媳妇。”都是人精,在一个村子住了几十年,谁都知道谁。
再加上孔家一家子都得了说不上来的病,村里人都猜测,用不了多久,这两口子就得离婚。
还有人说孔家人这不是遭诅咒,这是得了传染病,要不然怎么能一家子都得
这婆婆不让孔家大闺女回娘家, 生怕把病带回去。
村长估摸着孔家大闺女今天是偷偷回去的。
人群中, 孔家大闺女的婆婆看她就带上了愤怒跟怨恨。
她扯着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怒不可遏地大声说着什么。
年轻男人脸色也不好。
母子两旁边站着的村民都知道,孔家这大闺女恐怕是回不了婆家了。
年轻女人已顾不得丈夫跟婆婆怎么看她,她此刻满心都是她的亲娘跟兄弟,“大师,我两个弟弟跟弟妹才二十出头,他们不该死啊,”
“大师,你救救他们。”年轻女人哭求中带着绝望。
时落端详了一下孔家人,而后朝面色灰败的妇人伸出手,“我替你把脉。”
正如她女儿说的那般,妇人的病最重。
“妈,快,让大师给你看看。”年轻女人忙拉着她妈的手,递到时落面前。
时落替孔母把了脉。
“无根之脉。”时落收回手。
年轻女人不安,“大师,什么是无根之脉”
书面的话对方也听不懂,时落只简单说“真脏脉一般在疾病重期出现, 特点为无胃, 无神, 无根。无根之脉, 有人将其称作绝脉,死脉。”
“大师,我妈真的就没救了”哪怕方才已经哭了一番,听了时落的话,年轻女人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她不可救。”时落看了一眼孔母,而后又看向一瞬间绝望了的孔家两个儿子跟一个儿媳,“他们尚且能一试。”
年轻女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妇人却是高兴的,“大师,我不要紧,我这几个孩子要是能活下来,就是让我现在死就行。”
几个孩子齐齐阻止妇人继续说。
“你觉得如何”时落又问欧阳晨。
欧阳晨仔细看过孔家人的面相,赞同时落的话,“不如去他们家里走一趟。”
时落也正有此意。
这么多人,不好一起去,虽然唐强跟兄弟们也好奇,不过他们还是决定就在车上等时落。
时落跟明旬,及屈浩欧阳晨一起去前村。
年轻女人激动的连连咳嗽,脸涨的通红,红的甚至有些发紫。
时落又看她一眼,女人摸着脸,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过的不好,整个人老了许多,她苦笑,“大师,我才二十六岁,今早我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我都有白头发了,看着像四五十的。”
不过她除了为家里人担心,会时不时心揪的厉害,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时落问“你可要算一卦”
“大师,说实话,我想算。”大师这么厉害,能让大师算一卦,那是多少人求不得的好事,只是女人有更担心的事,“大师,能不能先替我妈跟我弟弟弟媳看看我最后再算。”
女人生怕自己的话会惹恼时落。
在一般人的想法里,高人都是有个性有脾气的。
“可以。”
时落这般好说话,年轻女人笑的轻松了些。
四人跟在孔家人身后,朝前村走去。
孔家位于村子西南部,前面隔着一条沟是村里的小学,再往西面是一大片菜地,东面则是邻居。
“大师,我们走这边。”年轻女人领着时落往西走,她指着前方,“走到西头再往南,有点绕路。”
她指的路是最北面跟最西面的两条路,这两条路都在村子外围,离住的地方有些距离,平时经过的村民不算多。
不用时落问,年轻女人解释,“我们家这情况谁也说不准是什么事,以前跟我们家交好的都不敢上门了,我家邻居都去闺女家先住一阵子了,虽然大家都没有直接说,可我们家也不能不顾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