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闫胜利的问话,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陶宝贵想也不想就说道,“是顾北城。”
闫胜利突然听到顾北城的名字,先是诧异,后又警惕起来,询问陶宝贵,“当时在小树林儿除了顾北城,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陶宝贵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犯人倒是少了几个。”
“少了几个犯人?”
陶宝贵立刻答道,“六个。”
闫胜利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派人去找?”
陶宝贵不敢看闫胜利的那双眼睛,他刚才都被吓傻了,根本就忘了这回事儿。
闫胜利见陶宝贵而不说话,气的瞪了陶宝贵一眼,当即吩咐人去找武警,派人进林子里寻找那些失踪的犯人。
劳改农场是有武警的,这些武警一般都是看守犯人,可是劳改农场太大,犯人太多,武警有时候也忙不过来,犯人逃走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不过,逃走的犯人里十之八九都会葬身林中野兽腹中,所以很多时候,劳改农场的武警出去找找,找不到也就算了。
闫胜利对陶宝贵道,“去把那个顾北城给我叫过来。”
陶宝贵连忙应声,就跑出小树林去叫顾北城,顾北城面色坦然的跟在陶宝贵身后,进了小树林。
他之所以主动向陶宝贵报告王春寿在小树林被杀,也是因为他在小树林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有人见到过他进了小树林,他若是不主动报告,肯定会被人认定为心虚,招惹的麻烦更大。
闫胜利看到顾北城后,神色冷漠问道,“是你最先发现的王春寿的尸体?”
顾北城点头道,“是我发现的。”
“那你有没有看到凶手是谁?”
“没有。”
闫胜利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危险之色,“那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杀了王春寿,你们之间的矛盾可是很深呢。”
顾北城冰寒的双眸扫了眼闫胜利,知道他是在有意为难自己,扯了下嘴角说道,“闫科长可不要冤枉我,我和王春寿是有矛盾,但这不代表我就要杀了他。”
“况且,闫科长难道忘了,随着王春寿的死亡,有几个犯人消失了,他们的嫌疑更大吧!”
闫胜利轻哼一声,“他们的嫌疑是大,可你也未必是就是无辜的。”
顾北城垂眸,看了眼王春寿的尸体,忽然上前两步,俯身指着王春寿紧握的右手,对闫胜利道,“是不是我杀了他,闫科长可以把他的手掰开,再下结论。”
闫胜利仔细看了眼,王春寿压在身下的右手竟然是拳状。
王春寿是面朝下躺在地上,所以闫胜利刚才并没有看到,王春寿的右手里是握着东西的。
经过顾北城的提醒,闫胜利吩咐两个手下掰开了王春寿的手,就见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黑色纽扣。
黑色纽扣很平常,犯人的棉衣上面都是这样统一的黑色扣子。
闫胜利拿着那枚黑色扣子,皱眉,仔细查看。
顾北城却在一旁提醒道,“闫科长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人检查一下我的衣裳,我身上的扣子可是一个不少。”
闫胜利先是查看了一下王春寿,见王春寿身上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不少,又让人查看了一下顾北城身上的扣子,也一个不少,那么这个扣子应该就是凶手的,事情一目了然,顾北城明显不是凶手。
可闫胜利却不想就此轻轻放过顾北城,直说道,“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的推测,想要洗清你身上的嫌疑,必须等抓到真正的凶手再说。”
闫胜利说完,看了眼顾北城,然后就对两个手下道,“把他带走,关起来。”
顾北城没想到闫胜利竟如此不要脸,可此时,这里的人都是管教科的人,闫胜利是管教科的科长,就算顾北城是冤枉的,也没人敢为他说一句话。
夏至下午放学后就回了宿舍,刚要做饭,宿舍门就被人敲响,夏至把门打开,就看到冯大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夏至忙道,“大山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冯大山喘了口气,才说道,“夏老师,你丈夫出事了。”
夏至听后,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冯大山开口道,“王春寿死了,科长怀疑是你丈夫杀的。”
夏至想也不想的反驳道,“这不可能。”
顾北城想要杀王春寿,那就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但夏至了解顾北城,他就算想要杀了王春寿,也不会让任何人联想到是他干的,他会把所有的证据消灭的一干二净。
冯大山叹口气,“有几个犯人消失了,应该是逃走了,王春寿手中还握着其中一个人的扣子,显然是那些人杀了王春寿,可科长说那些犯人一日没抓到,您丈夫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不放人呐。”
夏至冷了脸,心里明白,闫胜利是故意要整的丈夫。
看来闫胜利不整垮他们夫妻,是不肯罢休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夏至目露感激的看着冯大山,“大山兄弟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进屋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喝。”
冯大山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我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